閃爍的李元父子。
於是清洗便從疾風驟雨變成了和風細雨,一點一點的把裴韶的影響力和舊部清洗乾淨。
在這個過程中,錢糧和兵甲開始向南疆傾斜,而相應的,北疆的錢糧兵甲被削減了。
這是一個默契。
楊松成執掌戶部便是執行這個政策的負責人,可實際上背後卻是帝王在推動。
削弱北疆,這是李元父子共同的心願。
時至今日,李泌都忘記了曾經有過這樣的決策,覺得削弱北疆天經地義。
楊松成同樣如此。
但現在北疆爆發了。
從節度使到各州刺史同時上疏彈劾戶部。
可李泌知曉,他們彈劾的不是戶部,而是自己。
無禮!
李泌眼中閃爍著利芒。
帝王的本能讓他想動手。
南疆被投餵了多年,飽食終日,無所事事,該為朕效力了。
但他旋即想到了內亂的後果。
接著又恍惚了一下。
裴九的舊部……好像都清洗的差不多了。
楊松成還在削弱北疆嗎?
這條老狗!
皇帝的臉上浮起了微笑,“戶部。”
楊松成起身,腦海中百般念頭轉動。
“臣失察,請陛下降罪。”
“國丈政事繁多,偶有失察也是常事。”
皇帝笑的很和氣,反手就削了楊松成的爵位,但依舊是戶部尚書。
隨後,皇帝腳步急促的進了後宮。
他一路往後走,韓石頭看著方向不對,面色微冷。
到了一處偏僻宮殿,殿外圍著數十持刀內侍,見到皇帝前來,急忙行禮。
“太上皇如何?”
“陛下,太上皇早上飲酒,剛叫了歌舞。”
“好。”
李泌眼中多了一抹冷意,隨即進了大殿。
殿內,一隊宮人正在舞蹈,樂師在旁。
太上皇李元箕坐在上面,長袍敞開,從前方看去,長袍內竟然空空如也,整個身軀赤果果的露在空氣中。
“阿耶!”
李泌走進來。
樂師趕緊停了,舞蹈的宮人也退避在旁。
李泌擺擺手。
宮人們行禮告退。
“嗯!”
李元冷哼一聲,宮人們止步。
李泌能殺他們,但需要時間。而李元要弄死他們只需瞬息的功夫。
能多活一會兒也是好的。
李元推開身邊的宮人,冷笑道:“皇帝來了?是要來殺朕的嗎?”
他體態微胖,臉頰上的肉往下垂落,唯有鼻子瘦削,恍如鷹鉤。
“阿耶最近可好?”
“朕好得很。”
“今日北疆節度使與北疆刺史們上疏彈劾戶部,讓朕想起了當年。阿耶可還記得裴韶嗎?”
“那條老狗,事後屍骸被朕令人磨為齏粉餵了狗。”李元的眼中多了一抹冷意。
“朕記得當年裴韶提及了孝敬皇帝……”
李泌盯著李元。
孝敬皇帝李洵,就是李元的長兄,李泌的伯父。
李元的臉頰抖動了一下,“誰?”
“孝敬皇帝。”
李元突然抓起酒杯就扔了下來。
“滾!”
看到李元面色大變,李泌突然跪下,“阿耶,當年李洵在時,帝后均寵愛信重有加,後來被一杯毒酒了結。可李洵身邊有五十護衛,號虯龍衛,修為了得。為首的林飛豹更是出眾,當年曾與裴韶較量,不分上下……”
李元突然大笑,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