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一寒,“後來小人輾轉聽到了些訊息,此事和王氏在北疆管著礦山的丁忖有關係。”
他有些擔憂的道:“郎君,王氏咄咄逼人,更要緊的是開始削減了供給咱們的礦石……”
“王豆香那條老狗下手狠毒,可他卻不知淳于氏多年積累的底蘊。壓價讓他壓,淳于氏不差那些錢。至於礦山,我會與國丈商議,看看能否從工部那邊想想辦法。”
“是。”
淳于山說的輕鬆,可管事知曉,這樣的局面延續下去,王氏會越來越主動。當時機來臨,王氏把礦石一斷,淳于氏就成了一隻紙老虎,一戳就破。
錢財從不是世家門閥的底蘊,他們的底蘊是產業和技能。
家傳的修為和學問是他們的根基,產業是他們的血脈,關係是他們的肌肉……這些組合在一起,便組成了一個個世家門閥。
“郎君。”外面來了個僕役,“十二郎求見。”
淳于山點頭。
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子進來,“見過叔父。”
這是淳于山的族侄淳于間,如今在禮部混了個小官。
淳于山擺擺手,管事告退。
隨後有人奉茶。
淳于間笑道:“叔父這裡的茶格外的好喝,我看尚書的都不如。”
淳于山淡淡的道:“此次讓你來是有事。我問你,可想有所作為?”
世家子弟幾條路,但簡而言之就是兩條:有為和無為。
有為要麼做學問,要麼就去為官。無為隨便你,只要別丟家族的臉,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淳于間肅然道:“自然想有為。”
“如此就好。”淳于山說道:“剛好北疆那邊出缺了個縣令,我屬意你去。”
“北疆?”對於別人來說現在的北疆是個香餑餑,去刷個文武雙全的人設回來,以後升遷會順遂很多。
但淳于間在禮部前途也不錯,所以他猶豫了一下,旋即說道:“但憑叔父做主。”
本來眼中多了冷意的淳于山這才面色稍霽,“陳州太平縣。”
淳于間一怔,旋即面露喜色,“可是連戰連捷的那個太平軍?”
“你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太平最值錢的東西。”淳于山笑了笑,“太平大多是人犯,人犯悍不畏死,楊玄得了這些便宜,這才弄了個太平軍。你去了只管接手。
另外,太平如今開了貿易,每日商人進出絡繹不絕。你只需帶著太平軍去草原轉幾圈,我這裡再運作一番便是功勞。等年底商稅彙集報上來,這又是功勞……”
淳于間心中暗喜:“叔父,這等職位便是為升遷準備的,咱們難道拿到了?”
淳于山淡淡的道:“上次國丈說,咱們在禮部需要一個得力人手,我便提及了你。你此去為縣令,只需一年,長安這邊就能把你弄回來,隨後升遷只是尋常事。”
淳于間明白了,鄭重的道:“叔父放心,我此去太平,定然會傾力而為。”
淳于山點頭,“原先那個縣令是梁氏的人,和王氏也有些關係。”
這是最後的提點。
“是。”
出去後,自然有幕僚和淳于間對接。
“楊玄此人有些修為,所以震懾住了那些人犯。他用的法子乃是恩威並施,你去了之後莫要小覷了那些人犯,但也不可太過親切……”
這幾乎是手把手在教導在太平的為官之道,還給出了方略。
“另外那個縣丞是楊玄的人,你去了之後要小心他給你下絆子。”
淳于間笑道:“一個縣丞罷了,我為縣令,居高臨下令他做事,他若是不做便是跋扈,隨即驅逐,誰能說什麼?”
幕僚點頭,“這是以勢壓人,不錯。另外便是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