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和他示好,還平白得罪了越王。”
“你懂個屁!”石忠唐目光幽幽, “我後來才知曉,楊玄在北疆功勳卓著, 殺敵無數。那是北遼,這邊是叛軍, 兩廂比較,你說誰更厲害?”
楊玄和年子悅進了駐地。
臨分別時, 年子悅問道:“你還沒說對美色的看法。”
楊玄止步,想了想。
“若是沒有庇護的力量,紅顏便是禍水。”
年子悅呆立原地。
張菁靠近,只聽她喃喃道:“紅顏禍水嗎?”
……
汴京。
作為南周宰執,孫石在地方為官多年,親眼目睹了南周的各種弊端。先帝在時,他曾上疏表達了變革之意, 但被擱置。
年胥繼位後,孫石漸漸進入了他的視線,幾度升遷,直至去年回到汴京, 今年就帶了參知政事的宰相頭銜。
這是一個積極的訊號。
那些改革派的支持者們紛紛向孫石靠攏。
年胥召集了這些人,發給紙筆,令他們寫出對南周的各種革新政策。
這個動作太過剛猛,引發了反對者們的反彈。
隨即雙方在朝堂之上開始了爭鬥。
南周有錢。
作為宰執,孫石每年的薪俸豐厚的能讓大唐的同行們感到羨慕嫉妒恨,外加幾乎不間斷的賞賜,連豪宅都是皇帝贈送的,孫石的日子堪稱是豪奢。
前院的水池邊,孫石和樞密使韓壁在下棋。
黑白縱橫棋盤,二人卻神色平靜,不見煙火氣。
韓壁落下一子,提了兩子,說道:“彭靖昨日說南周是個柴火堆,新政便是一個火星,砰的一聲就能把整個南周燒為灰燼。”
“柴火堆是誰?”孫石淡淡的道:“南周有錢,這是公論,可錢在何處?大多在權貴高官,地方豪紳處,還有商人。可百姓呢?”
“百姓的日子也還行。”韓壁笑道。
孫石搖頭,“你要看到危機。南周目下看似日子不錯,可危機就孕育在這不錯之下。老夫在地方為官頗為清楚,這賦稅每年都在增,可田地的產出卻依舊如故,於是百姓的日子越發的困頓了。”
“三冗。”韓壁說道:“官吏太多人浮於事,兵員太多良莠不齊,耗費太多粉飾太平。”
“對,正是如此。”孫石說道:“從南周立國以來,歷代帝王都厚待天下讀書人,厚待文官,每年新增許多官員,日積月累,耗費太大。另有兵員越來越多,看似大軍浩蕩,可實力多少誰也不知曉,每年的靡費倒是令人頭疼。”
這是頭兩項,也是最令人頭痛的兩項。
“方崇在御史臺鼓動御史們出手,彈劾我等,今日便有不少人彈劾老夫,說老夫身為樞密使,不思為國戍邊,卻充當了你孫相公的打手,哈哈哈哈!”韓壁笑了起來。
“清者自清。”孫石堅定的道:“老夫當初面見陛下時,坦陳十九條弊端,陛下一一答覆,此乃明君。此等明君在位時最好變革,若是錯過了,南周再無翻身之機。”
“根源便是大唐。”韓壁苦笑,“與這等強國為鄰,堪稱是三生不幸。”
“到了這等時候,說這些何用?你我唯有奮起,再度振作。”孫石指指北方,“李泌昏聵,這便是我南周的大好時機,只要新政能成,雙方局勢逆轉未嘗不可期。”
一個隨從進來,“阿郎,大唐使團快到汴京了。”
孫石擱下手中的幾顆棋子,拿起布巾擦擦手,說道:“這是興師問罪來了,此事你以為如何?”
韓壁看看棋局,自己貌似佔優,“大唐密諜也在南周興風作浪,所以他們有何好指責的?再說也沒抓到活口,老夫以為,這是立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