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公主行武皇之事……”,他抬頭見皇帝默然,趕緊跪下,“臣,妄言了。”
皇帝沒有了直系兒孫,皇太叔和先帝一個生父,但生母不同。說起來,算是對手也沒錯。可皇帝如今卻只能讓對手入主東宮,何其的憋屈!
若是讓長陵以女子之身入主東宮呢?
大唐不也出了個武皇,統治大唐期間頗為出色,不弱於男子。
那麼,大遼為何不能出一個?
這是陳方利的想法。
但此等事太過重大,若是他的話被傳出去……大遼內部將會風起雲湧,他和長陵都將會成為無數人的眼中釘。
皇帝乾咳一聲,服侍的內侍上前,顫抖著手,遞上了茶水。皇帝接過喝了一口,溫聲道:“卿的忠心,朕盡知。”
這是不同意。
陳方利低頭,“臣,告退!”
“且等等。”皇帝叫住了他,看著內侍,“朕會告知你的家人,你是護衛朕而去,從厚撫卹。”
內侍跪下,涕淚橫流,“陛下,奴婢……辭別陛下!”
皇帝微笑,“去吧!”
內侍出去,少頃,有人喊道:“陛下身邊的內侍自盡了。”
“臣告退。”
陳方利告退,下了馬車,見側面地上躺著先前那個內侍。他走過去,內侍雙眸睜開,茫然看著天空。
陳方利俯身,輕輕抹下他的眼皮,說道:“陛下帶誰出來,誰就無法歸去。早死,早超生!”
他鬆開手,那雙眼閉上了。
大軍前行,直至大營。
二十萬大軍的營地,堪稱是連綿不絕。
營地還在建造,不過,核心區已經好了。皇帝被人簇擁著來到了自己的大帳前。
他摸摸大帳,感慨的道:“朕多年未曾親征,差點就忘卻了刀光劍影。不過,祖先武勇的血脈依舊在朕的身體中流淌。”
隨後,君臣進了大帳。
皇帝坐在上面,群臣站成幾排。
“陳卿。”皇帝頷首。
陳方利出來介紹情況。
“北疆軍十餘萬,大部在桃縣一帶,陳州軍兩萬,如今戍守林河、順昌一帶,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林雅瘦削的臉上多了些冷意,“聽聞初戰失利了?”
陳方利點頭,“楊玄麾下將領了得,敗了。”
他承認的很爽快,但馬上有人出來攻擊,“初戰就該派出精兵強將,可大王卻令一個老將顧源出馬,此人能力平庸,這是為何?”
“好了!”皇帝果斷出手,“勝負都有人說,可誰能擔保自己能百戰百勝?陳卿隨後一戰令北疆軍民震驚不已,也算是將功贖罪了。”
這話一出,除非現在就有人出來辯駁,否則以後就不能以此來攻擊陳方利。
林雅一邊的人準備出來,但林雅卻乾咳一聲。
皇帝滿意的看到群臣消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壓下了胸口那裡的刺痛,“大戰當前,諸卿當齊心協力……”
他緩緩看了林雅一眼,“大遼不存,什麼紛爭都是虛幻。”
林雅說道:“陛下所言甚是。”
皇帝微笑。
林雅微笑,黑瘦的臉上多了誠懇之色。
“歇息數日。”皇帝下達了命令。
大軍遠來,需要囤積糧草,將士們和戰馬也需要歇息。
群臣告退,林雅等人出去就聚在了一起。
皇帝在帳內,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樞密使蕭華說道:“陛下,林雅那條老狗,怕是另有打算。”
“朕知。”皇帝鬆開手,說道:“為了大局,當摒棄前嫌,這話好說,卻難做。多年的對手,誰能忍住捅對方一刀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