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過很多種可能。
但當自己飛出去時,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答案。
這是一頭兇獸!
我們找錯了對手!
二人拼死出手,可對方只是一刀一掌,就輕鬆把他們擊潰。
這還怎麼打?
二人跌跌撞撞的退後,相互攙扶著站在一起。
四周,除去那些看熱鬧的百姓之外,大漢沒有幫手。
但二人卻生不出逃跑的念頭。
他們深信,自己跑不過十步,就會死於大漢的刀下。
“為何不逃?”裴儉走來。
橫刀斜指地面。
微微一抖,刀身的血珠滾落。
張毅慘笑,“你看似步履緩慢,可我敢打賭,若是我二人逃跑,不出十步,必然慘死。”
裴儉搖頭,“五步!”
張毅面色煞白,那種無力感令他渾身顫慄。
在鏡臺的日子很舒坦,殺人,收錢,享受……憑著鏡臺的身份橫行長安。
張毅還覺得不自由。
此刻,他最大的願望便是永遠留在長安,不踏出一步。
不,他寧可一輩子都躲在鏡臺裡,不踏出皇城半步!
朗雲在咳血,一邊咳,一邊說道:“楊狗的身邊好手咱們瞭如指掌,卻從未聽聞周儉之名。你就究竟是誰?”
裴儉笑了笑,有些僵硬,就像是猛虎衝著自己的獵物仁慈一笑。
“時日太久,我忘記了過去。”
在蟄伏的歲月中,剛開始他不斷回憶當年的事兒,沉溺於其中,直至某一日看到妻兒擔憂的眼神後,他這才重新振作起來。
從此,他把那些記憶大多封存了起來。
此刻卻盡數敞開。
那些過往就像是畫,一幅幅在腦海中閃過。
清晰無比。
朗雲咳出一口血,“我等乃是鏡臺的人,鏡臺每年都會派人來北疆打探北遼的動靜,今年便是我二人來此。”
張毅用力點頭,“北遼大軍雖說退了,可萬事無絕對,我二人奉命來此,便是要查探北遼大軍的動向,一旦發現不對,就得飛速報往長安。”
裴儉搖頭,“鏡臺的人,那不是王守的狗嗎?”
原來,此人對鏡臺不滿……張毅心中一緊,“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殺鏡臺的人嗎?我鏡臺好手無數,窮搜天下,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朗雲說道:“有話好說,我等也是官吏,當眾殺官……就不怕長安震怒嗎?”
他看看那些百姓,心想,這些人總會懼怕吧?
“殺了最好!”一個婦人吸吸鼻子,“都是禍害!”
“可不是,這些人最壞,一心就想弄垮北疆。”
北疆的百姓,竟然是這樣想的嗎?
張毅心中冰冷,“我等有同伴就在周圍,周儉,你殺了我等,就不怕追究嗎?”
“殺官,一生都洗脫不了罪責!”朗雲顫顫巍巍的舉起手。
副使待我不錯,堪稱是貼心貼肺。裴家人講義氣,我總得要做些什麼,才對得起這等厚愛……裴儉舉刀。
輕聲道。
“我姓裴!”
裴!?
張毅二人想到了先前裴儉的刀法,瞬息就聯想到了裴九。
二人面色劇變。
就在他們想大吼時。
刀光淹沒了他們。
人群的後面。
一個虯龍衛轉身離去。
“孃的!這修為,這刀法,把耶耶的眼都亮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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