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言我乃狂妄之士,一生自持才華橫溢,豈料今朝竟有幸聽聞陳兄有關商道與術的言論,更見得陳兄文采斐然、言辭通達,實令我傾心折服啊!”此刻,開口之人正是那位先前被人稱作子騰兄的文士。陳海的臉皮微微一紅,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抄襲詩作,心中難免有些不適應,趕忙謙遜地回應道:“豈敢豈敢,一點不值一提的見解罷了,倒讓雲楓兄見笑了。”
“哈哈哈哈,小弟,呃,你直呼我子騰便可,我家住在長安的青衣巷,家中也只是經營些許小生意罷了。日後我們定當多多往來,愈發親密無間才好。”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客套了。”
“哈哈哈哈,理應如此,理應如此。”
陳海暗自思忖,覺著子騰此人雖稍顯豪放不羈,但其品性純真直率,不由得對這位子騰兄弟心生幾分好感。
有陳海輾壓全場的一首桃花詩之後,在場的眾人發現這詩有些作不下去了,姑且也就轉而閒話其他。女子聚在一起談論著閨房中的趣聞軼事,而男人們則互相閒聊起長安城中最近發生的瑣碎事情。由於虞朝時期的釀酒技術有限制,這裡的酒度數非常低,對於陳海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但其他人或多或少已經有了些醉意。
一場狂歡之後,大家終於站起來準備告別離開。在分別的時候,少不了彼此之間再吹噓誇讚一下。子騰緊緊拉住陳海的手臂交談,表示今天見到他感到格外親切,並說改天一定會親自上門拜訪云云。陳海和陳瀚、陳思思向其他人道別之後,便一同沿著山路步行而下。他們來到山腳下尋到了自己家的馬車,然後三個人共同乘坐一輛馬車,只留下多寶兒在車廂內侍奉。至於棋兒以及陳海、陳思思各自的婢女,則分別乘坐其他的馬車,向著長安城的方向前進。所幸這輛馬車相當寬敞,即使坐了四個人也不會覺得擁擠。
馬車緩緩啟動,朝著長安城駛去。
一路上,陳思思和陳瀚靠在窗邊欣賞著風景,陳海則閉眼假寐。
“二哥哥對那田衝怎麼看.....”陳思思突然出聲。
“嗯?田衝啊,今天頭一次見,瞭解不多,所以沒什麼看法”。陳海睜開眼睛,見陳思思已經不再欣賞窗外的景色,一臉凝重。
“我方才聽凝兒姐姐說田衝那傢伙,原來不姓田的,本名叫周衝,原來也是住在青衣巷,和宋濂他們幾人相熟,他父親做過下州博士,是個九品的官,田衝十三歲那年父親因病早亡,沒多久,母親也跟著去了,不知怎的,投靠遠方親戚去了,給人做了義子,聽說他那遠方親戚在太子府是個小馬坊使。”
“這麼說起來,田衝少年挺悽慘的。”陳海說道。
“興許吧,那小馬坊使是個宦官,本身也是沒兒子的,想來是指著田衝養老送終,倒是頗受照顧。”
“嗯......”這種事,陳海不好評價,每個人都有好好活下去的權利,一個少年,父母死了,相當於沒了依靠,有個遠方親戚照拂才能夠長大,何況對方對他也好,那麼前半生受庇護,後半生給人養老送終也算報答恩情了。
“不過他喜歡凝兒姐姐”陳思思似乎也覺得沒什麼,索性換了話題:“凝兒姐姐知道的,不過這種事總要兩情相悅才好,凝兒姐姐不喜歡他。”
陳海點了點頭,“感情之事,確實不能強求。”
他看著妹妹,“思思,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有心儀之人?”
陳思思的臉一下子紅了,“二哥哥,你說什麼呢!我還小呢。”
陳海笑了笑,“在二哥眼裡,你永遠都是小孩子。不過,若是有了心儀之人,也要跟二哥說一說。”
陳思思低下頭,擺弄著衣角,“嗯,我知道了。”
旋即眼睛帶著一絲狡黠,“凝兒姐姐倒是問了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