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問道:“這就奇怪了,做生意的人,怎麼會和旁邊的鋪子沒什麼交往呢?”他覺得這個店家有些古怪,按照常理來說,生意人應該善於交際才對。
段掌櫃想了想,猜測道:“或許是個木訥之人,不擅與人交流吧。”這個解釋似乎也說得通,但陳海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嗯……”陳海點點頭,雖然他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暫時也想不到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只能先放下這件事。畢竟,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哦,對了,旁邊的店家還說,有時候能看到腰上彆著刀劍的人出現在他鋪子裡。”段掌櫃隨口說道。
“嗯?”陳海心裡一凜,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他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大虞朝並不禁武,但一般民間身上帶著刀劍的人,要麼是一些喜歡自詡風流的文人墨客,他們以佩劍來彰顯自己的高雅和品味;要麼就是那些闖蕩江湖,刀尖上討生活的人士了。然而,無論是本分的生意人還是普通的老百姓,都與這些江湖人物毫無交集。這個店家竟然能夠接觸到江湖中人,看來此事並不簡單。
段老,麻煩你找兩個機靈點的下人和護院,盯好那家鋪子,如果見到店家,立刻知會我,或者你親自去想辦法控制住他。我覺得此人身上有問題。”陳海一臉嚴肅地說道。
“二少爺,你是說……”段掌櫃心中一驚,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陳海擺了擺手,道:“我只是懷疑。一切得見到他才能知曉。”
段掌櫃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說完,便匆匆離去。
又過了一會兒,胡善功從外面進來直接敲響了陳海的房門,“少爺,俺跟陳詠少爺說完了,他讓我帶來了二十個人,還問夠不夠,不夠他再派些人來。”
“身手怎麼樣”陳海問道。
“少爺放心,俺老胡看人很準,瞧著都是有些功夫的。”
“那就足夠了。”
“陳詠少爺還問他要不要過來幫忙,俺想著這事驚動太多人容易走漏風聲,就沒跟他說是什麼事。”
陳海沒想到胡善功粗中有細,想的還挺周到,笑了笑說,“不錯,這點我都疏忽了。”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陳海懷裡揣好幾包石灰粉,把在醉意樓開業時鄭寧兒送給他的匕首也揣好,二更前(也就是亥時,晚上21點到23點)便趕著馬車趕往十里鋪。
夜晚的山路更加崎嶇難行,天上一輪彎月被烏雲遮住,只能看到遠處山峰的輪廓,山風呼嘯,吹得周圍樹木沙沙作響,聽起來格外陰森恐怖。陳海挑著燈籠,小心翼翼地走在山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出妹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遇到危險。但他知道,他不能退縮,他要保護好家人。
終於到了那座破落的亭子前,陳海站在那裡,手裡提著燈籠,像一個碩大的螢火蟲一般,靜靜地等待著綁匪的出現。雖然此時這裡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和偶爾的一些蟬鳴鳥叫,四下裡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但是陳海知道,胡善功在陳海出發前就已經提前帶著人埋伏在了這附近,只需要陳海一記暗號聲,就會第一時間出現。
陳海等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一陣細細簌簌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他心中一緊,握緊了手中的燈籠手柄,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發生的情況。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亭子外面。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看不清面容。陳海深吸一口氣,問道:“閣下就是約我見面的人嗎?”
黑影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是,贖金帶來了嗎?”
陳海將身上揹著的包裹解下,抓在手裡朝對方揚了揚,說道:“都在這裡面。”
黑影也不著急檢驗真偽,淡淡的看著一身書生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