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哥無需客氣,這也是機緣巧合歪打正著了,我可不敢貪功,要說嫂夫人能好起來,陸大哥才是當居首功,我只不過是完成陸大哥那日的要求罷了。”
“好好好,哈哈,你倒是提醒了我,既然你為我尋得了如此稀奇的金蠶,那日我說的話自然作數,你陳家剩餘所缺的桑絲,我一力擔了,我這就讓人準備契約文書。”陸大海說完就叫來管家,囑咐了一番,管家連連稱是,然後趕緊下去準備了。
不多時,管家去而復返,將筆墨紙硯準備妥當,陸大海就在這廳裡手寫了一份買賣契約,寫好後雙手托起自己又看了一遍,吹乾墨跡後,遞給陳海檢視。
陳海接過與段掌櫃一同讀完後,陳海眉頭不禁皺了皺。
“怎麼,陳兄弟是有哪裡不滿意的,只管說出來就是。”陸大海見狀趕忙說道。
“陸大哥,這價錢是不是寫錯了,據我所知,淮南桑絲可是沒有這般便宜的。”陳海看到陸大海竟然寫了一個非常低的價格,擔心是陸大海一時不察,疏忽了。
陸大海哈哈大笑道,“沒有錯,確實是這個價格,陳兄弟,你知不知道,原本的桑絲都是潔白如雪,但是製成絲綢後,需要透過染色工藝使其具備不同的色彩,因為桑絲堅韌的原因,其實有很多顏色無法染到絲綢上,而且以目前大虞絲綢行當染色的工藝技藝,即使現在我們常見的黑色,硃紅,藏藍等顏色也會應為時間久而褪色,這金蠶所吐的金黃色桑絲,無需染色就可以織成絲綢,且色澤渾然天成,便說是最上等的桑絲也不為過,這等桑絲,怕是一匹至少都要賣到一兩黃金的價格了!你送了我金蠶這等無價之寶,我夫人又因此病情有了起色,說起來我一點也不虧,相反我才是撿了最大的便宜的人!所以這價格一點都沒有問題。”
陳海聽後,心中感動不已,虞朝絲綢行業受限於染色工藝的水平問題,確實如陸大海所說那般,這就導致了絲綢只是有錢人家體現身份象徵的物品,因為絲綢容易褪色,普通百姓人家根本不會購買,大多穿的都是褐色,黑色等顏色的麻布衣衫,不光物美價廉,更多的是耐穿經用。陳海和胡善功在花家村淋雨衣服盡溼後,與人換的就是麻布衣衫。他知道陸大海此舉雖然說得句句屬實,但也為了感謝他找到金蠶。他連忙起身,向陸大海拱手道,“如此,多謝陸大哥了。”
“哎呀,不用客氣,說起來還是我佔了便宜的。”陸大海此時心情大好,今天對陳海一行人的態度也和第一次見面時大相徑庭,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陸大哥,小弟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陸大海豪爽的說道。
陳海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陸大哥,我有一個想法。我覺得這金蠶應該讓更多的人去養殖,這樣一來,金蠶的規模會提升很多,不僅能讓更多的人因此受益,還能讓整個揚州甚至整個淮南的養蠶業更上一層樓。當然,這也意味著陸家的利益可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失,我知道如果金蠶掌控在陸大哥的手裡,不出幾年,整個淮南的桑斯絲行業裡將無人能夠抗衡陸家,陸家也能攫取更多的財富,但從長遠來看,如果將金蠶公佈給大家,由大家共同養殖,財富雖然不能集中在少數人手中,但是可以使更多的人都能透過金蠶過上好日子,這對大家都是有益的。”
陸大海聽後,沉默了許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糾結和思考。最終,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好,我答應你。”他的聲音因為下了巨大的決心而顯得有些低沉。
陳海聽到這句話時,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他沒想到陸大海竟然如此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他相信陸大海已經權衡了這裡面的利弊,對於陳海而言,即使他不提這個請求也是可以的,因為陸大海已經和他簽完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