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這個人自己曾在萬花樓見過一次,不過是仗著家族餘蔭只知享受之人罷了,感官不好。
陳海擺了擺手,便朝著伙房的方向溜達過去。
來到伙房,他見裡面空無一人。陳海瞅準這個空檔,先往大鍋裡倒了一桶水,接著又往還在燃著柴的灶膛裡添了一把柴,紅色的火苗舔著鍋底,不一會兒,鍋裡的水便開始微微沸騰。
陳海隨後從自己棉袍裡面的長袍撕下一塊來,再細心地撕成幾個布條做成繃帶,他把做好的布條放入鍋中,讓它們隨著沸騰的水翻滾著,算作消毒。
一切準備就緒後,陳海避開所有人的視線,端著一盆熱水,小心翼翼地返回二樓雅間。此時,阿離仍舊昏迷未醒。陳海輕輕翻看傷口處,見血已經有止住的跡象,心中稍感寬慰。
陳海先用布條沾溼,動作輕柔地將傷口周圍的血汙一點一點地擦淨,然後又仔細地為傷口上了一遍藥。這才拿起用沸水煮過的布條,熟練而又小心地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條件有限,繃帶沒時間曬乾了。”陳海默默嘆了口氣,在繃帶的外面又纏了一層乾燥的布條。
陳海做完這些,額頭有些微微見汗,他用衣袖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阿離那張慘白的臉。
樓下的喧囂突然戛然而止。
陳海微微皺眉,來到二樓與大堂的樓梯處。
神策軍的兩個人此時正站在大堂裡,他們身上的甲冑在大堂的燈光映照下閃爍著冷硬的光澤。兩人面色嚴肅,其中一人正與劉掌櫃說著什麼,只見劉掌櫃頻繁地點頭,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門外依稀還能看到一些神策軍的人的身影。
“掌櫃的,可曾看見有可疑的人?唔,一個身穿硃紅色裙子的女子,受了傷。”大堂裡一個神策軍的人一邊比劃著,一邊目光銳利地盯著劉掌櫃的眼睛。
劉書德賠笑著,身體微微前傾,恭敬地說道:“軍爺,小老兒今日一直在店裡,不曾看見有這樣的人出現。”
另一名神策軍的人緩緩地環顧了一圈大堂,眼神像鷹隼一般審視著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也有可能換了裝扮。掌櫃的,今日客人都在這裡了嗎?”
劉書德趕忙回道:“樓上倒是還有幾位客人,俱都在雅間裡。”
“哦~”那人聞言點了點頭,“少不得我們要搜查一番,那賊人有些翻屋越牆的本事,沒準掌櫃的不知道。”
劉書德賠笑道:“軍爺說的是。小店一直是奉公守法的,還請軍爺們自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