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每個月一兩銀子的租金,在長安算是極為合適的價格了;若是綵衣姑娘覺得可以的話,今日就可以定下來,待會兒我回府裡頭給您帶一些乾淨的被褥,回頭就可以住過來了。”多寶兒說道。
“嗯,我看著不錯。”綵衣點點頭道。
“東屋那間房子是廚房,若是綵衣姑娘你們做炊餅的話,就可以在這裡做了。”
“謝謝你,寶兒姑娘。”綵衣見多寶兒如此上心,不由得感激道。
多寶兒笑了,“是我家少爺讓我給你找的這處院子,今兒早上他也來看過了,覺得你們應該會喜歡。”
“啊~那傢伙,呃不是,我是說替我謝謝你家少爺。”綵衣輕吐蘭舌,做了個鬼臉,好險說漏嘴了。
綵衣當日就和房主定了契約,先付了一年的租金,接下來的兩日,綵衣和小蝶將那院子又仔細的收拾了一遍,期間多寶兒也帶人過來幫忙併將新的被褥等物帶了過來。
三日後的清晨,陽光從東市的東邊剛剛探出頭的時候,裝著炊餅的小車就已經被推到了集市上固定的位置上。綵衣和小蝶都是一身粗布碎花裙子的打扮,任誰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兩個從城外進來的村姑,又或者是長安哪家乾糧鋪子裡的女兒等等。
攤位支好後,綵衣和小蝶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最後隔壁攤位的一個賣蒸糕的大嬸看不下去了,“你們得吆喝。”
“什麼?”綵衣詫異道。
“得吆喝啊,不然誰知道你們賣的什麼。”,大嬸好心的提醒完後,又示範了兩遍。
“哦,好的。”綵衣謝過了大嬸,“小蝶你喊吧。”
“哦~啊?我,我喊?”
“對,你喊,你嗓門大。”
“哦~”這次小蝶聽清了,於是小蝶在綵衣期待的眼神中站在那裡努力憋了半天,良久,終於閉著眼喊出了“炊餅”二個字。
陳海這幾日一心都撲在新收來的客棧上來,明年開春後便是春闈了,他想趁著這個機會,打響客棧的名聲。
忙活了幾日,陳海才想起一直也沒過問綵衣她們的生意如何,正好這一日無事,便領著多寶兒朝綵衣的小院走去。
院子裡。
陳海看著垂頭喪氣的綵衣問道,“怎麼了?可是沒什麼客人?”
“別提了,這炊餅算下來二文錢一個,我們今日擺了一上午,還沒開張,就先交了十文錢的攤位費。那可是五個炊餅的錢吶~我們一上午也只賣了十幾個,再刨去每日的攤位費,這麼算下來連院子的租金都不夠,很快我們就要喝西北風嘍。”綵衣雙手託著腮說道。
綵衣也曾是名動揚州的花魁,曾幾何時,揚州的那些達官顯貴又或者多才多金的文人士子想要見綵衣一面所花的銀子就不止幾十兩,關鍵是這價錢還只是見一面。若是綵衣舞一曲,只怕那花茶費更如同下雪般飄過來。但以前的綵衣對此都不屑於一顧的。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一曲紅綃不知數的花魁,如今隱姓埋名在這長安城裡賣上了炊餅,還為了幾文錢都要算計半天。
“唔,這麼說,這生意算是有些難了。”陳海笑道。
綵衣翻了個白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絕對沒有。”陳海一本正經的說道。
綵衣狐疑的將目光從陳海的臉上挪開,復又雙手托腮,盯著石桌上的茶杯出神。
“若是炊餅不行的話,或許你可以試試另一樣東西。”
“是什麼?”
“醬香餅。”
“醬香餅?”綵衣口中重複道,“沒聽說過呀。”
陳海笑了笑,“蔥薑蒜你這裡有吧?”
綵衣聞言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