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坐在席中陷入了思索中,要說這個題目對與陳海來說可謂是信手拈來,但是現在陳海的目的是要將名次降一降,因此記憶裡那許多著名的詩句便不能寫下來了,但是又不能放水過於明顯,否則也會引人懷疑。
陳海思索半天,眼見那炷香已經燃了一半多了,陳海這才拿定主意,毛筆蘸足了墨汁,在紙上唰唰唰的寫完了一首詩,撂下毛筆後,陳海拿起宣紙默默的看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至於那不堪入目的字型則被陳海自動忽略掉了,陳海剛要叫過侍從將寫好的詩遞上去,轉頭便瞧見駱謹言也是剛剛將詩詞寫好。
兩人相視一笑。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截止。
臺上,崔長史與其餘幾人開始點評眾人的作品,幾人一番交換意見後,最後評出駱謹言一首《塞上曲》以一句“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獲得第三輪的魁首,而陳海的一首《病起書懷》併為第一。
朱世琪站起來朝著眾人朗聲道,“揚州駱謹言的《塞上曲》其用典信手拈來,自然樸素;其詩直陳胸臆,抒發以身報國的壯志豪情,我大虞男兒該當如此啊!”
一旁座位上的崔長史雖然沒有說什麼,卻是不住的點頭,顯然對朱世琪的話非常認可。
安姓老者輕輕捋著自己的鬍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緩緩說道:“魏晉時期的曹植曾寫下‘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這樣的詩句,而今日老夫有幸聽到了‘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這樣的絕句,即使是老夫已經年邁,但心中依然湧起豪情萬丈。如果老夫再年輕一些,聽到這樣的詩句,恐怕會毅然決然地棄文從武,遠赴邊疆,為我大虞王朝守土固疆。”
“安老言重了,古人云‘文以載道’,您用文章教育後人,也是在為我們大虞做出貢獻啊!”旁邊的人們紛紛出言表示贊同,並向安姓老者表示敬意。
朱世琪見眾人反應熱烈,便接著說下去:“至於長安陳海的那首《病起書懷》,其中的‘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這句更是將會流芳百世,成為千古名句。”
安姓老者再度開口,“今年這詩會委實收穫頗多,能夠見識到後輩們文采斐然,老夫深感欣慰,深感欣慰吶!”
眾人聽了安姓老者這番話,都不禁感到一陣豪邁之情湧上心頭。這位花甲高齡的老者為了大虞的文脈興盛可謂是嘔心瀝血,從他的話語中能夠真切的感受到所言之語皆是發自肺腑。
陳海沒有繼續聽下去,他將身子埋在席位上,後背靠住身後的柱子,這結果並不是自己想要的,不過也許還有迴旋的餘地。
臺上還在繼續,“諸位稍候片刻,關於今日這詩會的獎賞,我去側室請示幾位大人。”崔長史說罷便起身從臺上離開。
待崔長史的身影消失在帷幔後面,廳內眾人開始紛紛出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彼此祝賀的,有不甘名落孫山的。
顧少遊倒是顯得興奮不已,緊緊抓著陳海的胳膊“陳兄,可喜可賀!今日之後,陳兄的大名可就要在揚州家喻戶曉了!”
陳海露出一絲苦笑,你以為這是我想要的結果麼?
這時,旁邊的駱謹言也走過來拱手道,“陳兄的才華,駱某心悅誠服。”
“僥倖,僥倖,駱兄的才華我也是欽佩的緊。”陳海趕緊起身回禮,對於顧少遊自己可以不這麼客氣,但是對於駱謹言,自己還是不能失禮的,不然落到有心人的眼裡,難免會有一些麻煩,雖然自己不懼,但是畢竟自己又不是莽夫,沒必要給自己四處樹敵。
一會兒的功夫,就在陳海客套的打發走幾波前來祝賀的人群后,崔長史終於姍姍來遲,只是多了幾道身影。
一個顯得有些偉岸的身影一馬當先走在前頭,陳海定睛看去,不是鎮國大將軍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