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宋教授、雲教授。”鄭虎臣連忙站起施禮道。
“鄭老闆客氣。”宋、雲二人也起身回禮。
鄭虎臣又介紹其身旁的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道:“公子,這位是我蘇州商行的首席工匠師,名叫趙雲聰,師從蘇州名師王致遠。”
趙雲聰站起道:“在下趙雲聰,見過呼延公子,見過各位前輩。”
“王致遠?莫非是製作石刻天文圖的王大師?”雲伯飛道。
“正是。”鄭虎臣見我似乎不知道此人,便解釋道,“王致遠大師,蘇州人氏,祖上乃是汴京宮中之御用匠師,精通天文學、機械學及一些奇異的學術,哦,公子,這些奇異的學術可以叫做物理學吧,剛剛這位雲教授所說的天文石刻圖正是王大師的傑作。”
據史書記載,淳佑七年(1247),王致遠刻石於蘇州的黃裳天文圖,是中國也是世界上儲存至今的第一幅石刻天文圖。它以北極為中心繪有三個同心圓,分別代表北極常顯圈、南極恆隱圈和赤道。二十八條輻射線代表二十八宿距度,繪有銀河、黃道等,計繪星一千四百三十顆。而歐洲到十四世紀文藝復興以前,觀測的星數只有一千零二十二顆,根本沒有科學的星圖。
雲伯飛道:“雲某認識這位大師。”
“是嗎?想必也是位科學家吧。”
“正是。公子,先聽屬下講段往事。”雲伯飛道,“一百多年前,當時的汴京宮中有兩位傑出的大匠師,一位叫做王書奎,一位叫做雲雷,也就是屬下和王致遠大師的先祖,他們二人都是大科學家蘇頌晚年時所收的弟子。”
“蘇頌我知道,就是製作水運儀象臺的那位科學家。”
“是的。蘇頌大人精通天文、機械及藥理學等,是我朝有名的大科學家。就在大人仙逝不久,金人便大舉南侵,這才有了高宗南渡,臨安成為我朝之行在所之事。那金國本身乃是野蠻不化之國,只是其當時的君主還算識時務,破城之時嚴令金兵不得殺害各類工匠,先祖雲雷和王書奎趁機脫逃,回到了各自的家鄉。屬下年輕時,曾經到蘇州拜訪過王致遠,並多有交流。王致遠大師才華橫溢,和蘇頌大人一樣,也是通曉天文及機械學,不像屬下,僅僅知道一些機械方面的皮毛。後來,由於宋蒙大戰,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了。”
對於自然科學的人才,我比這時代的任何人都要渴求,忙問道:“王致遠大師還在世嗎?”
第320章 大學新人
第320章大學新人“呼延公子,家師已經不在人世了。”趙雲聰黯然道。
“啊?”我一聲嘆息,道:“可惜,可惜。”
雲伯飛一聽卻已失聲道:“王致遠大師算起來雖然是老夫的師兄,但和老夫相比,也只不過大了十多歲而已,沒想到竟已仙去了,真是天妒英才啊。趙賢侄,這是多久的事?”
趙雲聰聽師傅提起過王家和雲家的淵源,叫了聲“師叔”,道:“家師仙逝已有大半年之久了。”
大半年之前,正好是雲伯飛剛剛回到火藥司之時。聽到年輕時的朋友離世,雲伯飛難免一陣感嘆。
我問道:“趙雲聰,那你師傅的技藝你都學會了嗎?”
“呼延公子,在下只學會了一半。”趙雲聰不好意思道。
“一半,什麼意思?”
鄭虎臣道:“公子,鄭某來給您解釋。雲聰的父親和鄭某乃是八拜之交,同時也是鄭氏鐵器作坊的股東之一,雲聰自幼天資聰穎,機緣巧合之下拜在了王致遠大師門下,成為其唯一的弟子。雲聰對機械一道很感興趣,在這方面悟性極高,連王大師也曾經誇獎道,‘此子在機械學上的天賦極高,唯有當年的蘇頌大人可比,必定可以將此發揚光大。’但是,對於天文學,雲聰卻提不起半分精神,以至於大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