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很低,每百斤也才一錢四五,拋去人工,一個月只能賺個兩百兩左右,一年下來除去各項打點也只能收個一千多兩。可要是煤能運到安東,不說好煤光是差煤每百斤就要兩錢銀,價為山裡的一倍多,而且航路一通,銷路不愁,那麼可以多招礦工,產量將劇增。是以見鍾觀光相約他立馬就來了。
陳廷森剛一進門,就見鍾觀光在客廳前迎接他了,他從軍多年,雖年邁但是身形剛健,利索的禮了一禮,“有勞鍾老爺親自相候了。”
鍾觀光連忙回禮,“陳兄親來,小弟怎麼敢怠慢啊,快請快請。”說罷把陳廷森迎進去了。上茶不久,陳廷森就問道:“聽聞鍾老爺yù辦輪船公司,如不嫌棄,幼山也是想入一股。卻不知這章程如何?”
鍾觀光和楊銳呆的久了,很適應這種直話直說有事說事的方式,真要像昨天的那些士紳一般,客氣來客氣去真不是一般的難受。此次陳廷森的來意他是很清楚的,他的實際情況鍾觀光業打聽清楚了——其實男人很多時候也和女人般的八卦,不同的是女人顯擺的多是自己多麼幸福,而男人關心的是別人是怎麼弄錢的、他口袋裡錢多還是自己的錢多,“陳兄,輪船公司的事情好說,入股者多多益善。計劃用八萬兩yù購五百噸洋輪十艘,一萬兩在冬rì疏通航道,一萬兩在安東和通化買地建設碼頭,總計費銀十萬兩,以一百兩為一股,共一千股。小弟自認六百股,其餘則靠各位認購了。”
聽到總投資,陳廷森眉頭不由一緊,這同鄉真是有錢人,出手就是大手筆,本來還以為他辦的只是槽船,也就投資個幾千兩,自己湊個五千兩好佔個大股,誰知道辦的確是洋船,而且還花一萬兩去疏通航道,這規模可真不小,自己最多也只能認三十股。輪船的利潤可是不小的,通化、柳江、臨江等縣,地處深山,交通不便,加上鬍匪出沒,行商成本頗高。陸路成本高昂,也就使得水路價格也貴,大宗貨物以石灰為例,每百斤運價需一錢五分,按照洋人的演算法一噸就要三兩銀子,如果運煤就算輪船公司運價減一兩,算上每噸二兩的煤價,到安東每噸也要賣個四兩,如果這老鄉也開了個煤礦,同時輪船公司又是他的,這運價還不是左手倒右手,那麼自己的煤就別賣了,虧不起啊。
鍾觀光見他眉頭緊鎖,預設不語,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按照估計他能拿出來的錢也就三五千兩,這些錢最多也只能佔半成的股,要真是運價居高不下,他煤運到安定也無利可圖,基本在給輪船公司白做工;而要想賣煤能掙錢,運價就要調低,這就要在輪船公司就要佔大股,拉低運價,可現在他資金有限,最多也就是小股罷了。
半響,陳廷森說道:“哎,為兄本想辭官辦個煤礦以作家業,可最後煤礦雖好,卻是難運,現在鍾老爺辦輪船公司是好事,可為兄卻為盤下煤礦傾盡家財,還舉債不少,如今煤礦剛辦囊中羞澀啊,認不了多少股份啊。”
鍾觀光見其真情流入,趕忙套他的話:“陳兄人脈深厚,別人就是想盤下來還要不著呢,盤下來雖然所花甚巨,但是有個兩三年也就賺回來了?有何好憂愁的。”
“鍾老爺不知啊,這煤礦盤下來雖說賣了不少情面,但是也花了三萬餘兩,本想三五年就能回本,誰知道此處偏閉,家家只用柴草,外運又不能運出,所得甚少。除去打點,每年掙兩千兩也就是老天保佑了。”陳廷森接手半年不到,心中對當rì的決定很是後悔。
鍾觀光見狀馬上道:“陳兄原來也是有為難之處啊。既然如此,那小弟新開煤礦之煤一斤也不在本地賣。輪船公司運價也將極力說服各位股東降低,以便利陳兄之煤外運。”
運價正是陳廷森最敏感的東西,見鍾觀光表態,連忙問道,“鍾老爺你看這運價最低能降到多少?我聞天津那邊開平之煤也就是賣個四五兩,如今人力採煤本錢甚高,按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