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明白他的頭疼,一見楊銳就迎上來了,十分親熱。這時對方就說話了:“怎麼,我來看看我的狗都不行麼?”
楊銳心想,這是你的狗還是我的狗,現在最少是我的地方上,應該是算我的吧,可是黃太太就在客廳忙著,也不好跟人家在院子裡吵,只好忍下,說道:“歡迎啊,歡迎之至。”
那女孩卻是不領情,指責道:“哼,我看你是很不情願看見我了。我來是擔心你又把我的狗養的瘦,你老是給他吃剩飯碎骨頭,怎麼能養的好呢。”估計是她看了麻花的吃剩的狗食,所以才有這麼一說。
黃太太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只是好意的說,:“進裡廂坐坐啊,站在院子裡頭做啥,進去洽茶。”楊銳不好違了人家的好意,就請著女孩進了客廳。
黃太太很是熱情,知道這租界裡的都是崇尚洋人的風俗,女子單獨出門閒逛會友也很正常,而且這小姑娘讓人越看越滿意,心裡越是以為女孩和楊銳有什麼關係,笑著招呼著她說道:“小姑娘嘎好看啊,楊西生都沒說起過哦。來,切茶切茶。”
女孩被黃太太說的臉上微紅,卻也是滿臉笑容的,一點也看不出是來砸場子的,回道:“雅雅濃哦,黃太太。”她用的是滬上話,楊銳心裡想這個人怎麼粵語滬上話běi jīng話都這麼流利,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會是敵特吧。
女孩子和黃太太用滬上話嘰嘰喳喳的聊了好一會,楊銳只是在旁邊喝茶,以致把茶水都喝乾了,也只好依然擺著喝茶的姿勢裝模作樣。大概是看到楊銳的茶水乾了,黃太太醒悟過來,加了點水就自己進裡屋忙活去了,只是房門沒有關上,楊銳心裡想這黃太太原來也有八卦的天賦啊,平時倒是真沒有看出來。
楊銳喝了口茶壓了壓心緒問道:“你今天來是要把狗帶走的麼?”
女孩也用京話答道:“沒有啊,我只是來看看它——我猜到它應該是回來這裡了。去年我回廣東了,家裡大人不喜歡它,下人們也沒有看好,讓它跑出去了,然後就一直沒有回來。說起來還是要謝謝你的,收留它那麼久。”
楊銳自嘲的笑了笑,心想這麼個心高氣傲的小姐也會謝謝人啊,嘴上卻說:“不用,其實我也很喜歡狗的。”
這狗的事情說來說去都是這麼幾句話,兩人一時都沒想到說什麼,氣氛尷尬極了,女孩沒話找話的問道:“上次在張園,我聽你講演說的很有道理,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見楊銳同意,她斟酌著用詞,“為什麼覺得新政不會成功呢?”
楊銳想到似乎那次她好像是進了安愷第,但是在上面講演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她,還以為不在,原來還是在的啊,見他問起最後的那個問題說道:“我記得當時已經說了原因的。”
“可是你似乎說的很不全面啊,”女孩理理頭髮,她還是很敏銳的發現楊銳在講演上沒有說完的話,“是不是有很多原因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啊?”
這人還是很不傻嗎,自己確實沒有把所有的原因說出來,這個原因就是辛亥革命會藉助改革的失誤打斷這一改革的程序,滿清畢竟不是之前的那樣得人心了,到最後幾年是越做越錯,越錯越做,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在自我掙扎中把自己淹死了,可是這話怎麼能說呢,告訴大家慈禧光緒的死讓滿清沒有了一個有威望的掌舵人,告訴大家辛亥革命會爆發並且一發不可收拾,新政就此垮臺。
見楊銳不說話,女孩皺皺眉,說道:“我可不是朝廷的探子,我只是好奇而已。再說你見過朝廷的探子會這樣的麼?我家裡是華僑,更早的時候在廣州的十三行裡,後面打了戰就搬走了。”
楊銳不知道她說的是那次戰,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鴉片戰爭,見她如此坦誠,就說道:“如果是從戊戌那時候就開始穩步施行新政,並且一直持續堅持下來,那麼今天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