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面三里處,他們要從先上山脊,而後再從山脊上繞過去。
“營長,還是分兩個方向進攻吧。”一連長蔣菉飛看著手電筒下的地圖。估摸了半天道:“這樣一隊在山脊,一隊在山下,兩不耽誤。即便是有一路暴露,也還能出其不意。”
蔣菉飛的提議是擔心一路攻過去怕有不測。駐守旗號山的是兩個巡防營。安按照情報,最重要的梅嶺關和旗號山都是巡防營防守,而梅嶺村這三個外圍陣地則是新軍防守。按照以往的經驗,一般巡防營都是安排在次要位置,可這次卻安排在核心,著實有些奇怪。
“韃子的巡防營很有古怪。”聶李堂道。箍桶匠總是滴水不漏的。“一連二連負責山脊,三連四連負責山腰,五連作為預備隊。迫擊炮都到山脊上去。大家一千要注意,旗號山上的巡防營估計要比新軍還能打,我們在兵力和火力上都要作加強,不能掉以輕心!現在大家對錶。三點鐘準時攻擊。現在是十二點二十八分。”
時間緊迫,簡要考慮之後聶李堂便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他心裡其實很擔心時間上會來不及,清軍塹壕前是十米厚的鐵絲網,鐵絲網前面是五十米左右的警戒雷區,雖然這些都是粗糙的絆發雷,但是排雷也需要時間。
“是,保證不掉以輕心!”一干連長急切的道。風雪裡走了四十多里山路,他們已經等不及要開打了。即便是作為預備隊的五連,也是心急的很。
看著連長們高興,聶李堂也有些像上戰場了,但想到徐猛虎的那條命令,他便只好搖了搖頭,對著諸人敬禮。“記得別弱了我的名聲。”他最後叮囑道。
正當革命軍都往清軍塹壕匍匐挪近的時候,山谷內曲鬥村宿營的馮國璋卻忽然被夢驚醒了。剛剛他夢到自己到了一片古戰場,一個金甲武將正在戰場上縱橫開闔、馳騁四方,直殺得敵軍丟盔棄甲,不過正當他要衝出山谷的時候,一隊敵兵忽然從側面山谷殺出,只阻了金甲武將去路,更把金甲將率領的甲士團團圍困在山谷裡。馮國璋似乎感覺自己飄在戰場之上,不過離戰場中心越來越近,只等身子飄到金甲武將近處的時候,那武將一劍砍來,劍光之中,他便“啊”的一聲驚醒了。
“軍帥……”正在外面值夜的惲寶惠聽到馮國璋的呼聲,急忙推門進來了。今夜部隊已入山區,革命黨又在山區猖獗,他很怕主帥有什麼不測。
“嗯。我沒事,就是醒了。”馮國璋夢中醒來,雖感怪異,但卻並不驚慌。“現在什麼時候了,外面可有異常?部隊是否安靜?”
“軍帥,現在已經快三點鐘了。”惲寶惠道:“外面並無異常,部隊也很安靜,就是那發電機有些吵。”清軍這次會剿是下了血本的,為了防止革命黨夜裡小股部隊突襲,這次特地買了發電機,裝了探照燈,現在外面的高地上,都有這樣的探照燈來回探查。
惲寶惠一說發動機,馮國璋倒是注意那轟隆隆的發電機聲音來了,這是一種很大的傢伙,要分開後十多匹馬才拉的動,幸好不挑燃料,木頭泥煤都可以燒。
“你不說我倒忘記那東西了。”馮國璋笑道:“恭孚啊,剛才我倒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你幫我說說。”
原來軍帥是被夢驚醒的,惲寶惠心裡嘀咕,歷來征戰,主帥有夢怕是夢無好夢。他心裡如此想,但是臉上卻平靜笑道:“軍帥請說,寶惠試著解一解。”
“剛才我是夢到一個古時的戰場,裡面有一個金甲武將,握著一把大鐵劍在奮力拼殺,只快要殺出谷口的時候,忽然又有一支敵軍殺入,那谷口便又給封上了。”馮國璋說著夢中的情形,只覺得有些不安。
他這邊不安,惲寶惠卻道:“軍帥,這金甲武將是黃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