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司徒雷登開始說話。“公爵閣下。我想知道軍事法庭將會怎麼對待那些學生?我希望您能看著他們都是學生的身份上,赦免這些孩子。”
“軍事法庭的事與我無關。”司徒雷登國語很是地道,只是他吉普賽人式眼眉讓楊銳對其無絲毫好感,並且他發現司徒雷登身上也找到半點揚基佬慣有的大大咧咧和樸素。
“但是,閣下,軍事法庭認為所有在積水潭前遊行的學生都應受到審判,他們有幾千人……”司徒雷登早上是會過憲兵司令範安中將的,那個斯斯文文的將軍示意所有人都要接受審判,而不僅僅是那六個兇手和幕後策劃主使。
‘撲哧’的笑了一下,楊銳放下茶杯:“大使先生什麼時候認為法律應該根據嫌疑犯的人數而改變?人越多罪責就越輕,所謂法不責眾是吧?”
楊銳的反問讓司徒雷登語塞,看來楊銳不吃中國人慣吃的那一套。他轉而道:“可他們只是學生……”
“大使先生還認為法律會因為嫌疑犯的身份而改變?所謂刑不上讀書人?”楊銳再次反問,而後答道:“宋明以降,讀書人就應該全部處死了,我看不是刑不上讀書人,而是邢要重辦讀書人,那些清流嘴炮最好全部死絕,國家才能落個清靜。”
“國公大人,我國正與美利堅進行和平談判,若審判不公……”司徒雷登見楊銳根本就不給面子,當下沉默。見他如此,與翁文灝同來的外交部侍郎蔣廷黻當即開口幫襯。
“法律是法律,外交是外交。不要把你幹不好的事情怪到其他人身上。”楊銳雖然不知道蔣廷黻是誰,可見他把外交談判扯進來,當即反駁。
“竟成先生是必定要挑起中美矛盾嗎?”氣了一會的翁文灝終於有些忍不住了,當場質問。
“去拿電話來?”楊銳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對下人說話。
見楊銳吩咐下人拿電話,翁文灝和司徒雷登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可大致摸透了他想法的總理秘書吳景超卻嘆了氣道:“國公大人何等偉人,今日又何必如此?”
“那是因為有人實在太賤!”楊銳笑看吳景超一眼,答道。又覺得自己的意思翁文灝不太明白,再道:“有些人以為可以用他們精心編織的道德羅網束縛所有人、綁架所有人。那我在這裡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這些人:這是做夢!華夏民風雖然不比日本野蠻、不比俄國強悍,但也還沒有墮落到那種被綿羊道德捆綁的境地。那些想以文制武的人。可以先在腦子上開一槍看是自己的腦袋硬。還是槍子硬。”
楊銳這邊說,電話已經被下人移過來了,他直接撥給總參謀部,待讓人叫來範安後,他笑著大聲問:“有人說,依法審判就是破壞中美和平,你怎麼看?”
“先生:屁的和平!說這種話的人肯定是美國間諜,應該抓起來細審!”雖然電話沒有擴音,可範安的聲音還是能落到翁文灝和司徒雷登的耳朵裡。翁文灝臉色轉白。司徒雷登則暗呼上帝——沒有人相信中美和平,那戰爭就不遠了。
“抓起來有那麼簡單嗎,沒證據拿不到逮捕令怎麼抓人?”楊銳笑,他笑後又道:“不過既然是這樣,那這學生我認為判的越重越好,但務必要合法,省得有人說是非法審判。”
“哦,上帝!那可是兩千多人……”司徒雷登沒想到來此求情卻起到了反效果,當下極為不滿的站起來。而本就滿懷怒氣的翁文灝想到楊銳的那些話。臉色開始由白轉黑、繼而黑的發紫。他一直認為兩黨鬥爭應該有一定的剋制,最少在外人面前要勉強保持一致,不要針鋒相對,更不能把臉撕破。但此時楊銳卻不顧中美邦交,讓他的肺幾乎氣炸。
“好了,我的態度就是這樣。”掛完電話的楊銳似乎沒看到兩位主角的臉色。故作輕鬆道。
“歷史證明,獨裁者最終會在人民的面前垮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