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一皺眉,冷冷地說:“沒那個時間了,把仇記超帶到濟安寺,交給劉政諮審理,你從旁協助,我給你們一天時間。”
就算是一條狗,交給劉政諮審訊,也能讓它招供自己是一隻貓。
“回去吧,我累了。”
“這個……太子殿下,這裡怎麼辦?”
申屠令堅見李煜要走,急忙上前,指著一地血汙狼藉詢問,這大白天的,還是在採石磯渡口,來往的人那麼多,很快就會在金陵傳開。
“櫻花鎮主管縣令仇記超貪汙腐敗,橫徵暴斂,意圖捐款逃到江北,以作資敵之用,身犯叛國之罪,郭慶文、王建平是幫兇,去吧,張貼告示。”
李煜用平靜的語氣說完這一切,申屠令堅一邊聽,一邊猛嚥唾沫,後脖頸的汗毛一根根立起來。
不愧是讀過書的人,以前怎麼沒發現,太子是這麼狠的人。
李煜剛走兩步,猛然想起了什麼,回頭一臉燦爛地對申屠令堅說道:“申屠將軍,軍餉需要多少?”
申屠令堅一愣,趕緊盤算了一下,五千人的餉銀,營中吃喝拉撒,馬匹的草料……算下來,一個月至少十萬緡銅錢,也就是一萬兩銀子。
聽到申屠令堅報的數目,李煜笑的更燦爛了,問道:“想不想多要點?”
“太子殿下,末將可不貪……”
“沒說你貪,我就問你一句,想不想多要點錢?”
“這個,軍餉當然越充足越好。”
“去吧,我把你的軍餉放到薛大戶家裡了,自己去拿吧,能拿的都拿走。”
“太子殿下,你的意思是,讓我帶兵抄家去?”
李煜點點頭,說道:“錢你拿走,薛大戶的話,就送到濟安寺。老樣子,他家中男丁充作苦力,女子送入軍中。”
對於劉政諮來說,審一個是審,多審一個沒區別,現在想來,或許從薛大戶的口中,能夠得到更有用的資訊。
“遵命!”申屠令堅笑顏逐開。
“好了,派人送我回宮。”
一番折騰,回到宮城已經臨近午後,李煜小憩一下,讓黃門官傳令,召見禮部侍郎徐鉉、文安郡公徐遊,還有剛剛升任工部侍郎潘佑。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關係到一旦外敵兵臨城下,金陵能不能守住的問題。
徐遊,字遊之,南唐開國重臣徐溫的後人,爵位世襲罔替,妥妥的官後代。
陸氏《南唐書·卷八》記載,此人“有三合狎客之風,喜奇技淫巧”,就是說,這個人玩物喪志,類比清朝的八旗子弟,但對於李煜這個現代穿越的人來說,徐遊簡直就是寶貝人才、大發明家!“遊有巧思,欹器之制久不傳,人無知者,遊獨以意創制,皆合古法”。所謂欹(音“漆”)器,是一種兼具觀賞與計時功能的古代器物,五代十國的時候已經失傳了,徐遊僅僅根據古書上隻字片語的記錄,就將欹器複製了出來,而且還改進的更有創意。
南唐最缺的是什麼?人才啊!
像徐遊這種人,放任他去做一個閒散郡公,那就是暴殄天物!於是,在徐鍇前往洪州的時候,李煜就特意打聽了一下徐遊,也知道“三徐”之一是徐鉉,就一併召見過來,至於潘佑,他可是自己這步棋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