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裡便好。到舊城來路又遠,我們那學堂也不甚好。”
掌珠笑嘻嘻的道,“那我與你做伴兒唄。”
蘇瑾連連搖頭,“別打著我與你做伴兒的主意。我念完今年,明年必定不去了!”
姚玉蓮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取笑道,“是呀,明年就要嫁人了,哪裡還能再上學呢。”
掌珠捂嘴兒笑了起來,蘇瑾只是笑,也不作聲,任她兩個取笑。三人說著話,不知不覺走到杉樹林邊兒,再往前便是雜草叢生的灌木叢,便拐回到一處閒置的小亭子裡,又笑鬧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才起身沿著林間的一條青磚大道兒,向後面竹林走去。
寺院後面的竹林被青磚小道分割成為幾個整齊的小塊,中間有亭子供遊人休息。蘇瑾和姚玉蓮三人步入林子沒行幾步路,便聽見林子深處,隱隱傳來一陣男女笑聲呼鬧聲,在寂靜的林間份外扎耳。
不待蘇瑾說話,姚玉蓮已嗤道,“可見那姓秦的果然是打著別樣的心思。走,咱們瞧瞧是什麼樣的人叫她惦記。”說著已舉步向前。
蘇瑾只好拉著掌珠跟上。轉過幾道彎兒,只見林子最深處的一處亭子裡,坐著八九個人,其中有三個男子,身上的衣著正是蘇瑾曾經見過的清源書院學子的衣衫。
“呀,蘇小姐來了!”不待蘇瑾細看,亭中已有一個粉衣少女站起身子,熱情地招呼道。蘇瑾揚起笑臉兒,微微頷首,拉著掌珠快步走了過去。
剛步上臺階,便聽一個男子驚訝地道,“呀,是你!”
亭中的人都為之一愣,蘇瑾循聲望去,待看清眼前之人,不由一愣,真是有緣到陰魂不散吶!陳尚英看她面色知道她憶了起來,起身行禮,“在下清源書院學子陳尚英。”
蘇瑾只好還了一禮,客套了一句,“陳兄好記性!”
秦荇芷自愣怔醒過神來,嬌笑道,“原來陳兄與蘇小姐竟是認識地,那必知我們這位蘇小姐文采極好,陳兄這下可有對手了。你若沒信心對得上她作地詩,可自去搬救兵。”
又有幾個女同學湊趣兒,追問蘇瑾是如何認得陳尚英的。
陳尚英見蘇瑾面兒上淡淡的,以為她不欲讓人知道汪顏善去她家鬧的事體,笑著將眾人追問的話搪塞過去。轉向秦荇芷搖頭道,“我做詩一向不行。我那陸兄和趙兄倒是在行地。可惜,他們二位我請不來!”
聞聽此言,秦荇芷神色微微一暗,復又笑道,“不妨,我們的大才女來了,不信我們做出絕妙的好詩來,你們會乖乖地認輸。”說完殷切的看著蘇瑾。
蘇瑾搖頭淡淡一笑,“我今日是來湊熱鬧地,只帶了眼睛和耳朵來。況且,我們讀書只是圖個解悶而已,哪裡比得過清源書院的眾位高才。”
另一位與秦荇芷走得極近的張小姐,連忙幫著說話,非要蘇瑾做一首,與在場的三位男子切磋一下。
蘇瑾還未說話,坐在她身側的姚玉蓮悄悄扯了下她的衣衫,轉向陳尚英問道,“你方才說的趙兄陸兄,叫甚麼名字,恁樣有才地人,我怎麼沒聽說過?莫不是誑我們罷?”
陳尚英哈哈一笑,向學院方向一指,“是不是誑你們,且去學院打探打探便知了。在下還有事兒,不便久留,先告辭了。”說完站起身子,向眾人行了一禮,下臺階而去。另兩個蘇瑾沒見過的學子,也跟著施禮而去。
秦荇芷好容易將陳尚英請來,幾次拿話暗示他去請另外的人,無奈姓趙的只是裝作聽不懂,只好先按下滿腹的心思等著蘇瑾過來,借詩會的名頭再叫陳尚英去請人。誰知她來了竟然再三推脫,讓人討個沒趣兒,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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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晚明的世風,略微說明一下。
為了寫這篇文,參照了許多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