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點頭,“是。本是想著遞了貼子拜會,昨日孫公子說二夫人閉門歇息,暫不見客。”
丁氏攜著她的手慢慢走著,“孫家二夫人,孃家乃是寧波蔣氏。蔣氏也是商賈,在京城開著兩個大錢莊,生意也算紅火。孫二夫人在孃家時也是個個性強地,對生意一道也頗精通。不過,因孫家二爺不喜經營,她呀,將滿腹的期望都投在毓培地身上。”說著輕輕一嘆。
這麼說這孫家二夫人本身是個精明地人物,又是個恨夫不成剛、望子成龍地?
蘇瑾心中快速閃過這一念頭,笑著點頭,“謝夫人提點。”
丁氏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說話。帶著蘇瑾自側門轉到正房。
此時孫毓培已陪著孫二夫人入了正房。看見蘇瑾在此,他顯然有些意外,含笑向丁氏行禮,又道,“不想在此遇見蘇小姐。”
丁氏擺擺手,向那位面若圓盤,身材微豐,眉眼間顯露著一抹凌厲精明的婦人,熱情迎了過去,“二夫人,近十年不見,你一向可好?”
孫二夫人在蘇瑾身上一掃而過,也熱情上前兩步笑道,“我好著呢。十年不見,盛夫人氣色更盛當年,倒是愈活愈年輕了”
丁氏笑攜著她的手,讓到客坐主位,“孫二夫人說笑了。十年了,我可不是老了麼?”
頓了頓又嗔怪道,“毓培已近二十歲地人了,你如何還不放心?天寒地凍的竟跑了來。”
兩人熱熱鬧鬧地寒喧著,蘇瑾坐在下首,自兩人的閒話之中,暗暗將兩家的交情串了起來。大約是十五年前,丁氏夫婿早亡,孫家大老爺孫世誠到歸寧府檢視生意,偶然間結識丁氏,出手助了她,使得丁氏的生意愈來愈大。
十年前,孫家上一代家主,孫毓培的祖父過世,丁氏恰巧去杭州城打絲綢,聽聞此事,特意去祭拜,因而與孫二夫人相識。
至於以後,孫世城做了家主,日漸忙碌,兩家來往地便少了。五年前,孫世誠帶著孫毓培各處檢視生意,曾在歸寧府住得幾十日……
“這位便是與培兒簽了合約地蘇家小姐?”
蘇瑾正思量得入神,突聽此話,連忙回神,並站起身子行禮道,“正是。晚輩蘇瑾見過二夫人。”
“免禮,免禮”孫二夫人眉眼間俱是笑意,“我還未到歸寧府,便已知了此事。我孫家還要多謝你才是。那小食我已品過,味道甚好”
蘇瑾又行一禮笑道,“晚輩不敢當謝。與孫記的合約,晚輩也是佔了利地。”
孫二夫人笑了笑,低頭品了一口茶,復又抬頭道,“商戶人家賺銀子乃是本份。況且那小食味道配得確實好。自該謝你”
蘇瑾忙行禮道不敢當謝。
孫二夫人笑了笑,又說了些感激丁氏的話,才又嘆道,“孫記這一回可是遭了二十年不遇地**煩,也多虧盛夫人伸頭幫了孫記。若不然,現下也不曉得是個什麼光景”
丁氏笑道,“誰也不能保自家生意一帆風順地。所以,你不必謝我將來我遭了麻煩,到時可要向你孫家討人情地”
孫二夫人笑著嗔怪道,“你這是哪裡話?若是有事只管開口,旁的人不說,培兒自當盡力地。他到歸寧府兩個月,得了你多少幫助?”
丁氏擺手笑道,“這事我可不敢居功。一來是你們孫記自有一套應對的法子,這法子他用的極時對症。二來毓培這孩子有經營地天份。這麼大一攤子事,叫他不足兩個月便擺平了。旁的不說,那德王府的世子爺卻是個難纏地,毓培不但叫他吐了口,還能說動到他到王妃娘娘面前求情。三來銀子的功勞也不小二十萬兩銀子呢,德王府可是得了大便宜。”
孫二夫人嘆口氣兒,吃了口茶,無奈笑道,“若說這銀子,出得確實冤枉寧波總號為了這筆銀子,也籌措了好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