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琬,沒了。
陰沉沉的房間,嗅著的是死氣沉沉的味道,再也不見那甜甜的帶著糕點香味道。
宋瓷一下子回過神來,她拿起手機,撥打了宋畫的電話:“回來,我要見小琬。”
墓碑上有著些許乾燥的正搖搖欲墜快要脫落的青苔,前面放著一株乾枯的百合,一看上去就有些日子了。旁邊,種著一棵半人高的小樹。
宋畫站在宋瓷不遠處,距離她有些距離,卻是能在第一時間拉住宋瓷。
宋瓷直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四周的熱氣不斷浸染開了,卻是被她身上的死氣化成冰冷。
她腦海中浮現的種種往事,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畢竟那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什麼重生、什麼再遇,什麼相知相戀相護,那二十多年,不過是痴夢一場。如今一朝夢醒,她又能怎麼樣?
悲嘆緣淺。
恨己薄情。
可那樣的二十多年,真的是夢嗎?
她看著自己的手心,那麼遍佈著瑣碎的細痕,當初她接小琬回家的時候,小琬身上也都是這樣的痕跡,後面用了些古方,消去了。
她輕輕撫著手心,上面雖有些凹凸不平卻依舊細膩如玉,只是,再也沒有屬於宋琬的溫度存留。
十指相扣,互相貼近。
小琬不在,還有誰能予她溫暖?
“杜炎,現在怎麼樣?”她低聲問道。
“杜炎?”宋畫疑惑道,卻是如實說了,他面上浮現出幾分愉悅,“前不久剛和小瑄結婚,怎麼了,對你的前未婚夫念念不忘?”
“呵,”宋瓷笑了起來。但這也確實可笑。宋家養了顧家的孩子這麼多年,眼睜睜看她被逼上死路。然而顧家殘留的勢力和人脈卻是被宋家的孩子全部拿去了。至於杜炎,不過是市井小民般的貨色,卻是靠著那些小機靈,奪得了別人畢生都無法得到的一切。
她當然也對杜炎念念不忘。
她怎麼會忘記杜炎。
這個世界沒有宋琬,早已經這滿目荒蕪,面目全非。
“把阿瓷拉回去,”宋畫對身旁的幾個保安道,他見宋瓷的模樣,實在滲人。宋瓷也不反抗,就這樣乖順地被拉扯地上了車。
幾個月後。
宋瓷看著報紙,嘴角勾起了一個極冷的幅度。上面鋪天蓋地的豪門恩怨。
她細細著看著,慢慢地將杯子裡渾濁的液體喝了下去。
小琬,那些害你的人,都完了。
你看多好。
開心的話,就笑笑吧。
實在不開心,還有我來陪你。
不要怕,等我到你身邊。
……
“起來了,”宋琬推了推宋瓷道,“今天還有合同要談。”
“好,”宋瓷道,微微迷惘地睜開眼睛,看見宋琬她頓時一笑,也不禁伸出手揉了揉宋琬的腦袋。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究竟做了什麼夢呢?宋瓷想了想,發現腦海裡半點痕跡也沒有,也就作罷不去想了。
她抬頭宋琬靜美祥和的側顏,嘴角不禁上揚。小琬還在身邊,真好。
現實是夢境,亦或夢境才是現實。
可宋瓷此生惟願與宋琬,不離不棄並相依。
即便南柯一夢,也不想就此醒來。
那就不要醒來。
黃粱美夢讓人醉。
作者有話要說: 阿珏明天要期末考,所以沒法更新了。
期末考完除意外日更至完結,麼麼噠。
話說上文是我腦洞開啟的產物,原先真的很想把它作為結局呢,想想還是算了,好遺憾。╮(╯▽╰)╭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