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拿著一瓶酒走過來,開啟蓋子,仰頭喝了一口,“嘖這酒不錯”
“做你的助燃劑,便宜你了”
說著,將一瓶酒淋在他身上各處。
看著江知越仰面朝上,眼瞼無力垂下,氣息微弱似無。
他坐回沙發上,抽出一支菸叼在嘴邊。
打火機冒出的火舌舔過菸頭,發出猩紅的光。
他吐著煙霧,握著白杳杳的手把火機放在她手中,“來,報仇吧,”
江知越艱難的偏過頭,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靜靜的躺在別的男人懷裡,面色是病態的蒼白,喪失了往日的活力和嬌媚。
往日一幕幕閃現。
初次見面,白杳杳一身孝服跪在靈前,眼眸破碎絕望,彷彿她也跟著死去了。
那一刻,江知越竟然內心閃過一絲念頭:“白家人,殺早了”
他強硬的擠進她的生活中,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在她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只想著有朝一日她得知真相,能看在這些情意的份上,別那麼恨。
可真的等到了這一天。
她的恨讓他心驚。
江知越沒愛過人,他不知道自己對白杳杳到底是什麼感情。
可他不想放過她。
只能一邊任她去恨。
另一邊卻掌控著她。
想著,總有一天她是會累的。
累了,就還如之前那樣,兩人好好相處。
可白杳杳自那天起,就沒再給過他一個眼神。
偶有一次的視線,也全部都是恨意。
“我恨你”
這三個字,就像是詛咒,時時出現在他腦海中。
還有,她那不顧一切的一撞。
寧死也不肯讓他觸碰啊,這該是多深刻的恨。
陳最握著白杳杳的手緩緩地抬起手臂,打火機以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般緩緩落下。
在下落的過程中,江知越依舊靜靜地凝望著她。
眼神裡既有千言萬語,又彷彿空無一物。
當打火機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剎那,火舌瞬間燃起。
酒精的助燃下,火苗迅速地蔓延。
幾秒間,江知越全身皆被熊熊烈火所籠罩。
他發出痛苦的哀嚎聲,但從始至終沒有開口求饒。
在陳最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然明朗。
求饒,只能是白費功夫罷了。
這次栽了,是他輕敵。
江知越只是想著,就算抓到了慕容聿珩的把柄,也頂多是打一架。
更嚴重的,兩家把一切攤在明面上,徹底為敵。
可他沒想到,他不談、不聊、竟然直接殺人。
他有自己的驕傲,不會卑微的做無用功。
只是可惜,沒有把訊息傳出去。
眼前這個人,只怕會讓江家陷入不復之地。
想到這裡,江知越彷彿迴光返照般滾動起來,嘴裡悽烈嘶吼:“慕容聿珩!!!”
“你爺爺在此,”
陳最勾唇一笑,揚手將酒瓶投入火焰中。
長腿交疊,姿態懶散。
他撐著下巴看著火焰越燒越旺,不斷地向上躥升,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燃燒殆盡。
火光在他的眼眸中搖曳,指尖的煙也燃燒殆盡。
將菸頭彈到殘存的烈火中,陳最起身,將燒成黢黑的江知越和一旁的手下收進揹包。
抱著白杳杳走出別墅。
身後,火光依舊沖天,將周圍的一切都映照得通紅。
陳最的腳步未停。
一陣轟鳴聲響起,跑車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