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還是一針兒血。
傅學禮真想拿刀砍了他,無奈,別說是拿把刀子了,現在連要他由地上撿根針起來,他都使不上力氣。
“你的嘴還是一樣壞。”傅學禮咬著牙罵。
“是呀,我的嘴是壞呀,但是最壞也不過與你差不多,咱們兩個半斤八兩。不過,嘴巴壞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心不壞,還是可以當得成好人。”鳳甫山若有寓意地說著。
傅學禮聽出了他的話中有話。“看在我已經是個病人的情份上,把話說清楚。”
鳳甫山笑笑,“我本來是不想說的,但今天見過楚楚之後,覺得不說似乎又跟良心過不去,所以就……”
“講重點!”傅學禮實在恨死了他的嘮叨。
“楚楚的母親來過醫院幾趟了。”
“她不是把楚楚賣給我了嗎?”這訊息讓傅學禮的頭更痛了,皺起眉心,他大大喘了口氣。
“話是這麼說,但人的心如果是貪的話,那麼……”鳳甫山眨了下眼。
“……”傅學禮沉默了,雙眉蹙緊,緊得擰出兩道深壑來。
“如果你有心,我相信要對付那一對貪心的惡夫妻,你有的是法子。”見他擰眉深思,鳳甫山不再多言,朝著他又揮揮手,很瀟灑地轉身,“這一回,我真的走了,你就利用發燒的這個難得的休息時間,好好的想想吧!”
“我……”傅學禮本想反駁,想說楚楚的事,不干他的事。
但這種說法,能騙得了誰?恐怕連自己都騙不過。
他心裡若沒楚楚,他也不會讓她住到他的住處來。
“放心、放心,我出去後,會讓楚楚進來照顧你。”鳳甫山補上最後一句,走到門邊,拉開門板,瀟灑往外走。
接下來的一整夜,楚楚都守在臥房裡,守在傅學禮身旁,一遍又一遍的擰著毛巾,幫他擦去他額上、頸背上不斷沁出的汗珠,並喂他吃藥、喂他喝水,整夜未眠。
“媽,別走……”這是楚楚聽了一整夜,傅學禮半夢半醒間說了最多次的夢囈。
“不走,你放心,我不會走。”看著他,楚楚心疼地說,見他的一手在空氣中抓握,一再撲空。
楚楚猶豫了下,伸出一手來,緊緊地握住他的。
原來他們一直是同型別的人呀!
或許是楚楚的小手給了他溫暖,她的承諾給了他安心,過了一會兒,傅學禮沉沉地睡去。
楚楚看著他緊閉的雙眼、捲翹的眼睫、深刻的五官,不覺地,她看得痴迷,直到天空大白,她伸手探探他的額頭,確定他的體溫降下,也不再盜汗,楚楚才累得趴在床沿,沉沉地睡去。
傅學禮一醒來,首先見到的是一室的光亮,然後隨著發覺腦子已不再昏沉,高燒似乎已退,他感覺到自己的大掌中緊握住的小手,隨著目光往下拉,他發覺了伏趴在床沿睡得極沉的楚楚。
心驀地一跳,他黑玉似的眼瞳定在她身上,許久許久,他的心怦怦跳著,似擂鼓,一聲響過一聲。
現在,他誰也騙不了,更騙不了自己。
他的心為她而躍動,他的眼裡映著她的倒影,他的眸光貪婪地留連於她微噘的紅唇上,他的大手握著她的小掌。
她的體溫,暖了他的心。
他不再作同樣的夢,不再想起小時候母親狠心拋離他的畫面,睡得極深、極沉,是因為有她的手、她的體溫。
輕輕地,傅學禮的唇邊揚起一抹笑,用近似寵溺的緩慢速度,抽回自己的手,下了床,拉來被單為她覆上。
情不自禁地,傅學禮伸出一手,輕輕揉撫著她的頰靨,還有她令他瘋狂的柔軟唇瓣。
他想吻她,好想。
才這麼想著,他已付諸行動,半跪在床沿,側著臉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