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她看到那位老人老淚縱橫、哭得&nj;像個孩子一樣,眼&nj;底盛滿了疼惜和悔恨,那樣盛大的愛意,是&nj;根本壓都壓不住,藏都藏不了的。
林以微心裡湧起了酸澀。
被人愛著,是&nj;多麼&nj;幸福的一件事,無論&nj;怎樣哭訴委屈都是&nj;不夠的。
她覺得&nj;好&nj;難過。
她幾乎一路狂奔,跑回了家人的身邊,如同稚鳥投林。
老人張開雙臂擁她入懷,粗糙的手掌撫著她的頭髮&nj;,嘴裡囫圇地&nj;喊著:&ldo;寶珠,我的寶珠啊,我的小寶珠…&rdo;
林以微哽咽著,喉嚨裡如同嚥了橄欖。良久,才艱難地&nj;問出一句:&ldo;你們為什麼&nj;…才找到我。&rdo;
這句話更是&nj;讓老人涕淚縱橫,對女兒的愧疚、對孫女的歉悔一齊湧上&nj;了心頭,他捶著胸口,痛哭著說:&ldo;是&nj;外公不好&nj;,都是&nj;外公的錯,對不起,讓我的寶珠受苦了,外公對不起你!&rdo;
冷知韞生怕父親心臟承受不住,連忙蹲下&nj;身,輕拍著冷書溧的後背:&ldo;daddy,寶珠沒有怪你的意思&nj;啊。&rdo;
林以微連忙用&nj;袖子替老人擦乾了眼&nj;淚:&ldo;我不怪外公,您別激動。&rdo;
這時,一雙手重重地&nj;落在了林以微肩膀上&nj;。
林以微抬頭,看到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
他穿著高定的黑色西裝,身形線條十分勻稱,氣質偏硬朗,乍眼&nj;一看有種難以接近的高冷傲氣。
&ldo;寶珠,我是&nj;舅舅。&rdo;
舅舅冷斯溱,如果沒有他,也就沒有今天的冷氏珠寶集團。
他繼承家業,成&nj;為了港城的珠寶大亨,當初冷書溧生病,也全靠他一力支撐起了集團,在腥風血雨的鬥爭中,重新確立家族在珠寶行業執牛耳者的地&nj;位。
林以微時常在豪門八卦新聞中看到他,說他如何手段凌厲,翻雲覆雨,在港城幾乎無人可與他的氣勢比肩。
哪怕是&nj;謝薄的父親謝思&nj;濯,面對冷斯溱,恐怕都要禮讓三分。
在飛機上&nj;,林以微想到要見冷斯溱,其實心理&nj;上&nj;多少有點畏懼。
沒想到冷斯溱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nj;擁抱著:&ldo;寶珠,回家就好&nj;了,不用&nj;害怕任何事,回家就好&nj;,再沒有人敢欺負你了,舅舅向你保證。&rdo;
他這句話說的富有深意,外公冷書溧年紀大了,不知道林以微這些年的經歷。
但冷斯溱一定調查過她成&nj;長的方方面面、生活的全部細節,甚至他可能都知道池家的存在和林以微的鬥爭…
林以微擁緊了冷斯溱,舅舅高大的身軀,很有安全感。
&ldo;我不害怕了。&rdo;
再也…不會害怕了。
那一晚,坐在回家的阿爾法保姆車裡,那是&nj;林以微此&nj;生最安心的時刻,身邊圍繞的都是&nj;深愛她、願意傾盡全力保護她的家人,是&nj;她至親的骨血。
與此&nj;同時,林以微輕撫著平坦的小腹,看著窗外街燈霓虹在雨幕中閃爍著如夢境般的光芒。
萬家燈火通明。
這一刻起,她任人玩弄於鼓掌間的命運將要結束了。
從今以後,誰都不能再欺負她,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