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瞬間一敗塗地。
他無情嗎,很無情,可這種無情是為了讓自己不要被傷害,因為他從小就怕受傷害,才首先把自己保護得結結實實的,但在面對真正有情有義的時候,就很容易一潰千里了,不管他怎麼把自己包裝得狼心狗肺的冷酷無情,一旦被擊中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必然毫無戰鬥力。
伸手觸控到那隻手機,熟悉的觸感不光是鱷魚皮的油滑,還有那隻手的細膩,嫻熟如白浩南只是把指尖稍微用點力,直接把整個身體都拉過來,軟玉溫香沒有任何牴觸,就像原本就長在一起的身體重合到原樣那麼自然,粟米兒盤起來的髮鬢就埋在白浩南的肩窩了,單手用勁的把這蘊含深情的身子抱住,白浩南只說得出:“辛苦你了。”
是,原本無法無天的小野貓,蛻變成溫順嫻靜的小妻子,又在這兩年之間重新煥發出蓬勃光彩,這聲辛苦可能不只是現在。
在那些鐵血硝煙的日子裡,沒有粟米兒的默默支撐,白浩南在屍橫遍野的戰地會變成其他什麼樣也未可知。
粟米兒卻沒有痛哭失聲的反應,只雙手環住白浩南的腰緊了緊,感覺好像從來都沒分開過,這只是夫妻間最尋常的親暱,但能感覺到她在不停的深呼吸。
不遠處那個年輕男子臉色陡變,但他身邊的同伴拉住了他。
白浩南看都不看,他沒大殺四方的王霸之氣,但自己的女人抱了就抱,哪裡在乎什麼旁的關係,哪怕是在這樣的經貿論壇上。
還好也只是在落地玻璃邊,算是邊角,沒多少其他人注意到,何況還有翁萊呢,這邊都這樣撒狗糧了,他還好像啥都沒看見,慢慢點頭:“老王,你說得對,看清自己的真實情況,看準自己的真實定位,這才是我們最應該做的事情。”
粟米兒鬆開白浩南,不過手臂順勢挽住了白浩南,娉娉婷婷的並肩站著,給白浩南解釋:“翁萊先生現在負責改革委員會,是個權力很大的新部門,經濟、科技等各種重要民生產業發展都由改革委員會來制定,直接面對總理和議會負責。”
白浩南懂個屁,居然這時候看那邊的年輕男子:“那位很不舒坦的朋友呢?”
粟米兒連撒嬌笑罵都沒,輕描淡寫:“某位議員的兒子,不用放在心上。”
白浩南都想嘖嘖嘖了,以前覺得於嘉理氣場足,哎喲哎喲,跟現在的粟米兒比,那又差點了,關鍵是這位才多少歲。
不過在莊天成那樣的豺狼窩裡耳濡目染長大的野貓,成長為母豹子,確實有這麼強悍。
翁萊根本就不在意眼前青年男女的對話,又認真的想了想才對白浩南說:“以前我就覺得,你只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足球或者戰場本身,反而能把複雜的關係簡單化,而且你有種能把複雜局面迅速簡單化的能力,你知道嗎,其實我們本來的思路還是來自於中國,落後就要捱打,這句話就是從中國傳來並且被我們當成核心的,可這句話就是沒有看清自己的真實定位。”
哪怕如白浩南也聽過這句話呢:“啊?沒錯吧,落後就要捱打這句話很對啊。”
翁萊黝黑的臉膛扯出點訕笑:“中國這麼大,這麼想當然沒錯,可我們不是啊,因為小國家不具備全都變得先進的空間、能量,中國什麼都能做,什麼都能逐漸達到世界一流水平,我們不可能的,無論基礎工業、高科技產業、軍工產業甚至農業經濟都不可能保證什麼都做,如果強行想什麼都做,強行讓自己變得不要落後,反而很可能讓國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個白浩南也聽懂了,粟米兒也聽懂了,輕輕的發言:“那麼應該怎麼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怎麼踏實做好自己呢,選擇最適合我們國家的產業發展?怎麼保護我們薄弱的產業競爭力呢?”
看看,這樣的姑娘恐怕是白浩南都得仰望的了,他都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