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也都是五穀不分的,沈琴棋帶來的這些人裡就沒一個下過廚房做過飯的。
幾個小丫鬟盯著幾袋子大米相互茫然的看了看,然後就把米袋子開啟,就讓人來領了……
官兵們看得目瞪口呆,她們是來幹什麼的?施粥?有直接給生米的施粥?你們看這些難民哪有一個帶鍋帶碗的。
「你們沒帶鍋嗎?」有官兵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
「你們沒準備嗎?」沈琴棋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反問道,「連鍋都不準備,你們怎麼做事的。」她覺得她出了錢,買了米就是救世主了,所有的人見到她就得下跪,就得對她感恩戴德,就得叫她活菩薩。
這些個人真是沒眼力見,連個鍋都準備不好,怎麼辦事的。
沈琴棋面露不悅:「這點事都做不好,回家種地得了。」
官兵們除非是聾子,聽到沈琴棋這話的無不憋著一肚子的氣:「我們是官兵,負責保衛京城的安全,不負責施粥。」語氣強硬的說。
沈琴棋冷哼一聲:「得意個什麼勁兒,不過是個看門的。」
場面很是不好看。
最後還是一個官兵裡的小隊長跑出來打圓場:「沈小姐,這施粥不止需要鍋,還需要水,我們人手不足,光看著這些流民不來衝撞您已經很艱難了。」
「不早說。」沈琴棋給了他一個原來你們這麼無能的白眼,吩咐丫鬟們再進城去買鍋買水去了。
小丫鬟直接把米店的老闆也給拉了過來,不然一會兒沒一個人會煮粥的。
米店老闆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丫鬟一起來到了城外,煮好了一鍋子粥。
輪到發粥的時候,又發現沒有碗。丫鬟們不得不又去買碗,一去一來,丫鬟們忙得氣喘吁吁,最後直接把抓來了賣鍋的、賣碗的老闆都來幫忙。丫鬟們趾高氣昂的躲在陰涼處指揮著店鋪老闆們去施粥,語氣裡還全是怨氣。
一直忙到了中午,這粥都還沒施出去。
沈琴棋用袖子扇著風,讓官兵搬來了把太師椅,讓丫鬟們打著傘,不耐的坐在城門口,全然沒了剛來時的熱情興致。
「你們幹什麼吃的,一點事兒半天都辦不好。」這些話她已經說的不想再說了。
天氣很熱,沈琴棋出了一身的汗,面紗下她的妝容有些花了。她不想再待下去,可現在走又有些不甘心,粥還沒開始施呢,好名聲還沒撈著呢,再怎麼樣也要等開始施粥後再走,樣子得做足了,不然這一早上不都白忙活了。
她也懶得去補妝了。
剛來的時候,她還注意一下,時刻保持著丞相府大小姐的高貴姿態,可看到外面這些個災民,身上臭烘烘的,渾身上下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還有那些半大的孩子,都不穿衣服的,一個個髒兮兮的,跟他們這些人面前擺高貴的姿態,就是在對牛彈琴,他們哪裡欣賞的懂。
沈琴棋也就懶得去費這個神,悠閒的躺在太師椅上,等著人伺候。
對於那些向她投來的嫉妒的眼光,她才不在意呢,還得意的很。
丁玲聽說了沈琴棋出城施粥的事後好不生氣,跑到雲依依面前抱怨:「小姐,我們今天真的不去了嗎,你的功勞就這樣被沈小姐搶去了。」
雲依依高深莫測的微笑:「有些功勞搶去容易,也要看她消受不消受的起。」
丁玲疑惑的歪腦袋。
雲依依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答疑道:「大旱發生後,朝廷無力救災,只能把難民阻擋在京城之外,用這種慘絕人寰得辦法來保京中太平。在天災面前,連聖上都沒有辦法解決,一個區區丞相府的小姐卻跑出來賑災施粥,你說百姓會怎麼想?聖上會怎麼想?」
丁玲常年跟在雲依依身邊,跑貨經商,見識遠比一般閨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