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強行挽尊,面子早在剛才沈渝洲抓住手腕的那一刻全都給丟光了。
雲依依微笑:「原來憐惜下人就是上不得檯面,我今天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受教了。」
聽到雲依依這話,周圍喧鬧的人們都禁了聲音,他們出生高貴,從來沒把下人的尊嚴和性命放在過心上,視他們為玩物,喜歡看他們自相殘殺沒錯。但把這話講開了,拿到明面上來說,卻又是誰都不敢認的。
大安以柔道治天下,皇上待人寬厚仁善,體恤百姓。
誰敢認下雲依依這句「憐惜下人就是上不得檯面」的話,這不是在和皇上唱反調嘛。
這個將軍府的表小姐還是很厲害的,一句話就化解了銳世子給的難堪,不僅如此,還把銳世子推到了絕境上去,讓銳世子是面子裡子都丟盡了。
肖劍白哪裡肯甘心,剛才被沈渝洲一個下人嚇得丟了臉面,這裡子可是要保住的,為了保住這裡子,他竟白痴的認下了雲依依的話:「你別轉移話題,我們京城的貴族都是極喜歡春季狩獵的,你不喜歡就是上不得檯面。」
「哦,原來你們都喜歡看下人們自相殘殺啊,那我還真的是喜歡不來。」雲依依眼睛向周圍掃了一圈,想看看有誰敢站出來支援肖劍白的。
雲依依等了一會兒,果然大家都不傻,沒有人站出來,很好。
她看向肖劍白:「沒有人喜歡啊,看來喜歡春季狩獵只有你一個人。」
「你胡說八道什麼!大家都喜歡的。」肖劍白拉出幾個他平日裡的小跟班,一巴掌呼上去,「你們平日裡不是最喜歡春季狩獵的嗎,就是平時還時常開賭局組織人來玩狩獵遊戲,怎麼這個時候不吭聲了。沒出息的東西,讓一個小丫頭問一句都不敢說話了,還是不是個男人,瞅你們幾個的慫樣,以後出門別說認識我,我丟不起這人。」
「哦?你們幾個也喜歡春季狩獵?」
幾個人縮著脖子拼命的搖頭,都有腦子的不跟著肖劍白一起作死。
「沒出息的東西。」肖劍白一人一腳踹在幾人的屁股上。
「原來上不得檯面的人是銳世子。」
「你說什麼?」肖劍白到現在還沒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分明是他去挑釁雲依依,到頭來怎麼變成他被雲依依給瞧不起了?她憑什麼瞧不起他?他可是堂堂世子!還有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怎麼都不說話了?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春季狩獵有什麼不對,這是京城學院的傳統,一直以來所有人都是這樣做的,皇上也是知道的,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問題。怎麼雲依依說兩句話所有人都不敢應聲了?真是丟京城人的臉。
皇上還真能因為這責怪了他們去?
皇上要真看不慣京城學院的春季狩獵,早就將這項活動取締了,能延續至今,就說明皇上是默許了的、認可此事的,不會追究的。
再說了,法不責眾,京城學院的學生都是京中頂頂尖上的貴族家的孩子,所有人都參加了春季狩獵活動,皇上就算怪罪也只會口頭教訓兩句,以示警戒,不會真的責罰他們,怕什麼。
肖劍白想得挺好,然而其他人也看得清楚,這是肖劍白和雲依依的對決,沒他們什麼事兒。
春季狩獵雖是皇上默許了的,但有些事私底下做沒事兒,拿到檯面上來說就不行了,就算皇上心裡不覺得春季狩獵有什麼,但拿到明面上來總不是件能向外人道的事,誰也不知道這事兒真鬧大了去誰勝誰敗。肖劍白雖是世子,但云依依背後也有柳先生撐腰,論實力,柳先生可比銳王府有勢力得多。
所以大家都作壁上觀,誰都不願參合到這件事中去,就是跟肖劍白最相好的幾個也都不敢站出來支援肖劍白。他們雖不聰明,但自從上次肖劍白站出來替沈琴棋出頭叫囂雲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