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樂助興,席上還有許多修真界有名的年輕散修,他們的做派更豪放不羈,將宴席的氣氛推向熱潮。
席間,晴良被堂內的酒氣蒸得有些臉熱,於是便想出門透透氣。
外頭的夜風冰涼,果然叫人神清氣爽了不少。
晴良展開雙臂,長舒一口氣。
這時,幾道聲音鑽入晴良的耳中。他本不欲多聽,可那些人討論的,正是他。
“打聽清楚了,下午跟單嬋衣遊園的那小子,是伏雲宗的,據說是徐揚的親傳弟子。”
“噗,徐揚的弟子不是夙離嗎?這個哪冒出來的,徐揚都死了這麼多年,突然多了個徒弟,死人教出來的徒弟嗎?”
這些人嬉笑間話中的惡意叫一旁聽著的晴良握拳。
“嘖,這小子什麼命啊,撿了個伏雲宗親傳弟子身份,還能得單嬋衣另眼相待。”
“我瞧那小子一副小白臉的模樣便不像是個有能耐的。徐揚若是知道自己名下多了這麼個玩意,怕是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吧?”
“哼,大男人長了張狐媚子的臉,還敢跟嬋衣仙子站在一起,問劍大會別叫我碰見他。被我碰見了,定是狠狠教訓他一頓,算是幫徐揚清理門戶了。”
“好大言不慚,什麼人都敢為我伏雲宗清理門戶了。”
少年清亮的聲音,將角落裡交談的幾名劍修嚇了一跳。
他們聞聲望去。
夜色朦朧,大堂內的亮光照在少年身上,他身影挺拔,一張玉臉將慍怒壓下藏起,顯出冷靜。
晴良上前一步,“在下伏雲宗晴良,閣下既揚言要替我師尊清理門戶,何不報上名來,也叫我知曉。”
一時,幾人神色間浮現些許尷尬。
方才說話的藍衣男子咬了咬後槽牙,上前道:“在下花士誠,西塞散修。”
“適才我兄弟幾個酒吃多了,說了些胡話,所有冒犯,勿要怪罪。只是,閣下這偷聽的行徑,似乎也非君子所為。”
晴良卻微微歪頭,念著:“花士誠……好,我記下了。”
他掀起眼簾,斜斜地望去,“後賽的挑戰,我等你。”
◇
晴良說完,不再管那幾人,他轉身準備進屋。
卻撞見時鶴不知何時出來了,他環抱雙臂,背靠在門框上。
“師兄。”晴良一怔。
也不知時鶴在這站了多久。
“你怎麼出來了?”
時鶴緩緩站直了身體,他道:“找你。”
晴良擠出笑道:“我們回去吧。”
時鶴搖頭,“裡頭太吵,我們走吧。”
“宴席還未結束,我們現在走?”晴良道。他離席倒是沒什麼,只是裡面不知多少人盯著時鶴。
“嗯。”時鶴應了一聲,然後朝晴良伸出手。
晴良猶豫,把手輕輕搭了上去。
時鶴的手是乾燥溫熱的,與他本人的性子不大像,被他的手包住時,還能感受到他掌心的劍繭,莫名叫人心安。
晴良不再多想,只跟著時鶴走。
二人走出大堂的門。
時鶴駐足,他的目光掃過角落裡的那幾人,不帶溫度的灰瞳寸寸掃過幾人的面容。
片刻後,時鶴牽著晴良離去。
無雲之夜,月色開路。
時鶴慢慢鬆開晴良,收回了手。
晴良垂眸,目光掠過指尖。
他抬頭望向時鶴,拉著時鶴的衣袖問:“師兄,我打得過方才那人吧?”
時鶴的聲音清越冷然,只有簡單的三個字,“打得過。”
晴良聞言,杏眼一彎,心完全落回肚裡。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