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長季米列夫和克拉希爾尼科夫之間的衝突,在高爾察克和黑斯廷斯的喝斥下終於暫時平息了下來,克拉希爾尼科夫氣鼓鼓的揮袖離開了臨時指揮部的大帳篷,他的勤務兵則趕緊收拾起沒怎麼動的餐盤追了上去。
在這全俄都鬧大饑荒的時刻,浪費糧食可是天大的罪過,大軍出征在外,克拉希爾尼科夫家自備的廚子也早牽上馬下去當了騎兵補充一線,就剩個隨身勤快的勤務兵照顧起居服侍廝混,這小夥子還真是用了心,知道自家首領還沒吃飽,一會兒一準得嚷嚷要吃的!
“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什麼時候都不能失去信心,即使不為我們自己,也要為追隨我們的人而奮鬥,現在再去檢討當初為什麼不答應協約國聯軍和那個中國王的要求已經於事無補,佩佩利亞耶夫的那個伏爾加聯邦不過是中國王扶持的傀儡政權,要我高爾察克當傀儡,我寧願解甲歸田出國下野!”
高爾察克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的伏特加,胸口像有烈火在燃燒一樣,這位喀山全俄臨時政府最高執政官、白衛軍總司令死死的盯著沉默不語的季米列夫和黑斯廷斯,顯然是在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場,“你們聽好了!和蘇俄莫斯科布林什維克們,我高爾察克和白衛軍決不妥協!如果你們不願意繼續追隨我,我不阻攔!你們大可以回去找佩佩利亞耶夫一起舔那個中國王的靴子去!”
黑斯廷斯和季米列夫對視了一眼,季米列夫抿著個嘴沒有啃氣,眼神卻毫不退讓,而高爾察克最重要的助手,喀山白衛軍參謀總長紀堯姆尼古拉耶維奇黑斯廷斯則沉吟了一下,在高爾察克的炯炯的目光逼視下卻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拍著胸脯表著決心,而是放緩了語氣道,“亞歷山大瓦西裡耶維奇,我們對俄羅斯大地母親的忠誠毋庸置疑,但是追尋勝利的道路該怎麼走,我覺得季米列夫說的不錯,咱們還得不斷的總結教訓,勝利者是不受指責的,失敗者將一無所有,喀山政權和白衛軍面臨的局面相當嚴峻,下一步怎麼走是該好好斟酌一二!”
高爾察克眯起眼睛緊緊的盯著黑斯廷斯的眼睛,黑斯廷斯的眼神則毫不畏懼坦蕩的迎視著自家最高執政官的審視,良久,高爾察克才收回了犀利的目光,鼻子裡哼哼著一聲道,“好吧……我當然不懷疑你們的忠誠,但是我把話說在頭裡,如果你們想讓我跟莫斯科妥協談和,那我就下野出洋,你們誰愛當這個最高執政官你們請!”
要說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這俄羅斯大地上翻天覆地的變化叫人目不暇接不算,這各方勢力此消彼長之下,反而是高爾察克的全俄臨時政府成為了最大的犧牲品和失意者,原本成立於烏法全俄臨時政府,理論上擁有對整個沙俄原有領土的主權,至少高爾察克和他的政府是這麼宣稱的,並且也得到了協約國的承認。
當然,由於從1917年的俄國二月革命開始,俄國的臨時政府先後五次更換了內閣,所以無論是協約國還是同盟國,當時都並不認為烏法的那個高爾察克全俄臨時政府是一個新的國家和政權,而只不過是十月革命後和布林什維克們分道揚鑣的第六任俄國臨時政府內閣而已,只是被布林什維克們在十月革命後特別是1918年1月的立憲會議被武力驅散後成立的俄國資產階級臨時政府的繼承者。
當然,高爾察克自稱全俄臨時政府的最高執政官,是在以烏法臨時政府軍事部長的任上被白衛軍軍官們發動政變後擁戴而登上了這個軍事ducái政權的最高位置,不管高爾察克情願還是不情願,有預謀還是順水推舟,高爾察克在軍人們的支援下無可爭議的成為了全俄臨時政府的最高領導人。
但僅僅只過了三個月,隨著烏法戰役後伏爾加聯邦的成立,高爾察克的全俄臨時政府不但首府從烏法遷到了喀山,所能控制的領土也僅限於原俄羅斯帝國喀山省中的韃靼斯坦州和馬裡埃爾州,加起來只有912萬平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