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心素被她語氣裡的佯怒逗得開懷,目蘊笑意,抿著嘴道:“沒見過有你這樣的娘,孩子還沒出世,就說要教訓他。”
“不該教訓嗎?”鄒衍彎下腰,低聲在他耳邊道,“他讓我最寶貝的夫君受苦……還讓我這個當孃的這麼多天來看得見、吃不著……”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耳畔,刑心素為女人話裡的曖昧剎那間羞紅了臉,甚至連耳朵都染上了淺淺的粉色。
“妻主!”男人羞窘不已,著惱地瞪過來。
鄒衍眯眼輕笑,像極了一隻偷腥的壞貓,連忙討饒安撫,親暱地蹭蹭男人的側頸臉頰,靜了一會兒後,方直起身續道:“心素,等此間事了,我們離開這兒吧?”
刑心素微愕,愣了愣後,微微淺笑著回了個“好”字。
鄒衍沉默了半天沒等到他問諸如“為什麼?”“要搬去哪?”“什麼時候動身?”之類的問題,醞釀了很久的答案沒能得見天日,這讓她有點輕度困惑與鬱悶。
“我不準備去師傅的友人那裡做副掌櫃。”
“好。”
“家裡的餘錢被我敗光了,搬走的話可能我們又是一窮二白、要從頭開始了。”
“好。”
“我沒什麼大本事,也許這次就沒這麼順利能找到一份可靠的工作了。”
“好。”
“好什麼!你大著肚子,麟兒還小,爹也老了,沒錢我們一家就該去喝西北風了!”鄒衍嘴角抽搐,言語不能。
“妻主真會讓我們挨餓受凍?”心素回眼看他,滿滿笑意與信任。
“……不會。”鄒衍無力了。
“嗯,‘好’。”無論你去哪,都好。
六十九 。。。
李然被滿身是血地運回來的時候,鄒衍的心狠狠“咯噔”了一下,待發現她旁邊還躺著傷痕累累的雷小寶時,頭腦立刻恢復運作。
“小杉,快去請大夫!”鄒衍催促一旁被嚇得傻愣住的年杉,再看一眼和小五、大姐他們一同回來的女人——“一”,沒時間追究她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朝女人匆匆點了個頭,小心扶住大姐的上半身,忙道,“搭把手。”
“一”如冰雕石鑿的臉龐迅速出現一絲極細微的表情變化,稍縱即逝,別說是將全副注意力放在大姐身上的鄒衍,就連常年跟在她身邊的小五也沒有察覺。
小五身上的血跡並不比大姐少多少,有幾處還明顯掛了彩,配上他一貫無波的面容,眸寒如鐵,唇抿如鋒,猛一看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眼看著鄒衍和一合力將昏迷中的李然扶進屋,自己則有些發呆地站著,似乎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心素從裡屋匆忙步出,見到小五穩穩站著時先是鬆了口氣,再看他滿身狼狽,忍不住緊鎖眉頭,幾步走到男人面前,憂慮地關切道:“小五!快進來!怎麼流這麼多血?傷得很重嗎?傷口都在哪?我趕緊給你上藥……”
小五有些發愣地任心素將他拖進房中,脫下衣服露出猙獰的傷口……
“我沒能護住她。”他忽然抬手,按住男人上藥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心素都覺得有些痛了,說話的口氣卻是毫無變化的淡漠無波。
“小五……”刑心素語塞,心中驀然痠疼,這個滿腹愧疚與惶然的男子,儘管早已長成這般人高馬大,卻連最基本的情緒都不知道該如何表現……
“沒事。大姐定會好起來的!”他反手重重握了握小五微微汗溼的掌心,既是說給他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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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送走大夫,鄒衍終於暫時得以喘口氣。去送死的雷小寶身上全是皮外傷,年杉將她接回去調養,而旨在救人的大姐身上大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