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捕頭沉聲道:“為了毀滅證據。死者的傷一定在軀體上,而且傷口特殊,兇手為了掩飾罪證,便將……”忽然像想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閉嘴不言。
理法司揹負雙手,昂首道:“要移走屍體,多個頭顱,少個頭顱根本沒有區別。為什麼他要留下人頭?”斷喝道:“閭捕頭,你查出死者是誰了嗎?”
閭捕頭面露愧色:“死者是外地人,屬下並不認得。現在夜深人靜,屬下不想挨家挨戶的巡查、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
門外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個副將領著一隊人馬,直接衝上公堂,將手一揮。後面的兩個士兵揚臂將一具渾身血汙的屍首扔在堂上。
理法司大聲道:“介將軍,怎麼回事?”
那副將冷冷地道:“此人夜闖城門,被發現後欲圖逃逸,遭我等擊斃。麻煩閭捕頭查查他的來歷。我想知道此人有沒有同黨。”
閭捕頭上前翻看了一下死者,肅容道:“屬下從未見過此人的影象,也是個外地人。我明日便著手調查,儘快回覆大人。”
介副將怒道:“混賬,立即調查!哼,值此盜匪橫生之際,對於夜闖城門的事情,怎麼可以掉以輕心?此人很有可能是襲城悍匪探路的探子!”
閭捕頭一臉不以為然,心中恃道:“煦城不比防禦薄弱的小鄉鎮,強盜怎麼可能硬衝城池?現在盜匪雖多,大抵只是吃不起飯的農民鋌而走險,哪裡敢打厚壁堅城的主意?至於真正的悍匪,都是些老江湖,又不是造反,幹嘛進攻煦城。”想雖然如此想,言語上卻不敢頂撞介副將,只把眼睛瞥向理法司。
理法司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開口道:“今夜兇殺連連,而且死者都是不明身份的外地人。立即全城戒嚴,以客棧為主要目標,逐戶搜查,務必查明這兩個死者的身份。”
閭捕頭無奈,將手一揮,帶領著堂上的捕快傾巢出動,去執行任務。當人群散去,潛伏樹上的薄剛視野豁然開朗,這才發現地上那滿身傷痕的屍體竟然是薄鞅,心頭大震,身形一展,如同一隻狸貓般溜下樹來,悄然回到同伴身邊。
薄剛望著斜靠在樹後,恍如熟睡的三個莊丁,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便照著腦門一巴掌:“混賬東……”話未說完,便愕然發現那莊丁像沒有骨頭般向下滑落。薄剛背心涼颼颼的,猛然打了個哆嗦,伸手探向另外兩人的頸後。
手指觸處,毫無血脈振動的感覺,冰涼的肌膚讓薄剛心中寒意更盛。薄剛立刻轉身,亡命飛奔,向盈樓客棧跑去。
眼見盈樓客棧的招牌依稀在望,薄剛終於鬆了口氣,腳步一緩。刀光如雪,劃破寧靜的夜空,旋轉呼嘯著割向薄剛的脖子。薄剛臨危不亂,將腰間佩劍一拍,寒光乍起,泛起一片銀光,正中飛刀。
錚的一聲,刀飛人退,薄剛劍化游龍,護住全身,轉向向客棧奔去。兩個人影如閃電般分別從左右衝上,右面一人舞動金色長棍,招式剛猛直接,橫掃薄剛腰間;左面一人指掌交錯、不停變換,似虛還實,令人摸不清楚擊向何方。
薄剛幾乎忍不住發出求助的長嘯,卻又知道此舉會引來捕快,只得強自壓抑此念,心中不禁鬱悶難當,從喉管中低聲怒吼一聲,抽身後退,與伏擊的敵人拉開距離,心中閃過念頭:“易鋒寒、古夢崖!”腳尖著地,正欲彈身躍起,忽然腳下一痛。
薄剛埋頭望去,只見一枚鋼針已然深入腳趾,露在外面的針尾隱泛藍光。薄剛心頭驚駭莫名,再顧不得許多,大叫一聲,一面奮力前衝,一面仰天長嘯。伏擊他的兩個蒙面人一待嘯聲響起,立即放棄追擊,飛身遠逸。
薄剛尚未跑到客棧門口,薄燕兒已然帶著手下蜂擁出棧。薄剛大喜道:“二莊主!”身形一晃,迎了上來。
薄燕兒猛然發覺薄剛滿臉烏黑、神態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