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皮那邊談判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開具了一份全範圍的全權委託授權書出去,跟對方簽約了三年。”
“陳團,您再好好想想,記起來了吧?”
“小高,你記錯了吧?”陳斜陽已經完全想起了當初的情況:“當時你來找我的時候,拿給我的就是一份單次五場新家皮演出的授權書要我簽字,我記得很清楚,怎麼現在又變成全範圍全權委託的了?”
“小高,我的記性沒那麼差,這種型別的授權書我不記得跟誰簽訂過。”陳斜陽說得非常肯定。一個能夠記憶那麼複雜的交響總譜的指揮大師,他的記憶力絕對不可能差的。
“唉,陳團,您怎麼就忘記了呢?您稍等一下,我把授權書拿過來給您看看,您一看就知道了。”高重先始終是未語先笑,就連那聲嘆氣似乎都真的是在替陳斜陽的記憶力感到可惜。說完,他便走出了陳斜陽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陳斜陽已經確切感到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對了。他只是對金錢方面不太敏gan,並不等於他傻。
高重先很快就回到了陳斜陽的辦公室,從一本精緻的資料夾裡取出一份檔案遞了過去。
“陳團,您看是不是這份授權書?”
“授權書怎麼會在你那裡?”陳斜陽的臉色嚴肅了起來,這樣的重要檔案應該放在團長的檔案櫃裡儲存,不可以留到外面,副團長拿著也不行。
高重先笑道:“陳團,是您讓我收起來的啊。”
沒有第三者在場,這樣的問題就是死無對證。就算明知高重先拿著這份合約不合規矩,但是誰又能把他怎麼樣呢?
陳斜陽哼了一聲,拿起這份授權書一看,整個人立刻就懵住了。腦子裡記得清清楚楚的單次演出授權書,居然真的變成了一張三年期限的全範圍全權委託授權書了,無論是紙張、格式、簽名還是印章,每一個都是真的。
這個戲法變得,天衣無縫。
“陳團,我們已經有了涉外經紀人,而且給他出具了三年期限的全範圍全權委託授權書,那就不能再找第二個經紀人或者經紀公司跟我們合作了,否則我們就要承擔法律責任。陳團,您看澹臺女士這邊……”
高重先把皮球踢給了陳斜陽,他根本就不擔心陳斜陽不肯就範。在高重先眼裡,陳斜陽這個指揮大師除了音樂方面以外一無是處,以前每一次都被自己耍得團團轉還要倒過來感謝自己,他怎麼可能擔心陳斜陽呢?反倒是那個默不作聲的什麼澹臺文慧,看起來可能會有點威脅。
那就立刻把她趕走!
這裡,申城交響樂團,可是我高重先的地盤兒,任何人都不要想伸手進來!
陳斜陽這次可就真的抓瞎了,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個高重先在以前的演出邀請上搗了鬼,但是偏偏抓不到他一點痛腳。所有的簽字都是他陳斜陽的名字,印章也是團裡的印章,真要說起來第一個追究的還是他陳斜陽的問題。現在他完全相信葉梓剛才說的話了,上次去新家皮、包括之前之後去其它國家的演出當中,申交真的是吃了大虧。記得潘喆就曾經提醒過他好幾次,只是陳斜陽一直沒聽罷了。
怎麼辦?
現在……該怎麼辦?
高重先的手法並不算高明,無非就是裡應外合,再從中中飽私囊而已,但是陳斜陽就算現在心裡全都知道了也拿他沒有辦法。這次瓦倫丁的邀請還是繼續交給高重先來談判嗎?那談下來那肯定又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合約,申交還是要被高重先和那個就連陳斜陽這個團長都不知道的經紀人痛宰,成為他們謀取私人利益的工具。以前被矇蔽的情況下陳斜陽還沒什麼感覺,知道這裡面有鬼之後……知道有鬼之後陳斜陽還是不得不交到他們的手上。就算陳斜陽現在立刻就辭退高重先,他還是隻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