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的叫聲突如其來地衝入耳中,然後是隱約的哭聲。
我楞了楞,回頭看看莫言絲毫不變的面色,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小若姑娘……”莫言走前了兩步攔在我面前,面露難色。
我撇了撇嘴,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唉!最近實在是太無聊了,害我還生生忘了那句千古名言——好奇心,害死貓。
從外觀看,這個……大殿,和我我第一次重遇祈然,又差點被殺的地方很象。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祈然專門喜歡用這種地方來行刑嗎?未免也……太奢侈和正大光明瞭點吧?
不知道是這幾天身體過於孱弱的關係,還是太久沒見血腥了,當我毫無心裡準備地望到大廳屍橫遍野、血濺七步……咳~好吧,我承認我誇張過頭了……的景象,胸口竟翻起一陣陣無法遏制的噁心。
大殿中其實也沒幾個人,坐在上首的是祈然,左右各站著兩個一身黑衣的男子。上位還悠閒地坐了兩個人,白勝衣和文若彬。
大殿的中央已經躺了兩個人。一個陌生的男子,滿身傷痕,可以想見他死前曾被用過重刑。還有一個卻是認識的人,跟在尹天雪身邊,那個叫翠兒的丫頭。
哭聲是尹天雪和紅兒傳出來的,只見她狼狽地跪趴在地上,絕色臉蛋上的妝容被淚水衝得一塌糊塗,望著祈然的眼中滿是恐懼、悲傷和絕望。
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熟悉的五官,縱橫遍佈的刀疤,彷彿隨時隨地要暈厥過去的孱弱身姿……卻不是水蓮月是誰?
但這些都不是讓我最震驚的。
大殿的中央還站了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小孩,纖瘦的手上握著一把滴血的長劍,卻忍不住顫抖。清冷秀氣、慘白不堪的臉上,濺了點點殷紅妖冶的血滴,長長的睫毛垂下,看不到那雙金銀雙色的瞳仁……是的!那個人是小遲,只有十歲的小遲。
看見的如許如許,卻也只是匆匆一瞥,快地……甚至不足一秒。
祈然已象是感應到了什麼,目光忽然瞟向我這邊,然後——他原本淡漠無情的面容倏地怔住了,唯一露在月牙形面具外的藍眸慢慢從戲謔譏諷變為無邊的慌亂和恐懼。
眼前忽地一花,暗暗的陰影鋪天蓋地般籠罩過來,下一秒,頎長的身形已然佇立在我面前,緊緊扳住我的雙肩,怒聲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誰讓你帶她來這裡的?!”祈然的視線越過我,又對著身後的莫言狂吼。
“好痛!”我低低呻吟了一聲。祈然猛地一震,緩緩放開了手,藍眸中波動的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惶恐,看得我心中一痛。
我探出冰涼滲汗的手,撫上他同樣冰涼的手掌,正待握緊,卻聽一聲稚嫩顫抖的聲音在大殿中央響了起來。
“小姐?——”
我渾身猛地一顫,看向那張清秀熟悉的小臉,那張臉上嵌著一雙分外晶亮的眼睛,帶著希冀和難以置信地神光,看著我,瞳仁漆黑卻微微泛出銀光。
“心洛?!”我放開祈然的手,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你是心洛?!”
“小姐——!!”心洛大叫了一聲猛地衝進我懷裡,直撞得我胸前的傷口迸裂,滲出血漬,疼到我幾乎癱軟在地。心洛緊緊地抱著我的腰,就象是受盡委屈後忽然見到親人的小孩,大聲哭泣訴苦:“嗚……小姐……小姐!好可怕!……心洛好想你!”
“心洛乖,別怕!別怕……”我支在心洛身上,虛弱地撫上他頭髮,一時之間眼中看到滴血的長劍和猙獰的屍體,腦中卻象攪了一鍋沸騰的熱油,竟只懂喃喃地重複這句話。
“小若,”一雙晶瑩修長的手從後面繞過來,停在眼前,象是要捂住我的眼睛,頓了頓,改為抓上我肩頭,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