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休:“我身上也中了血蠱。”
我語氣平淡地就象在說,我今天吃過飯了。倒是如願看到他俊臉神色一變,滿是驚訝。
“你應該不是那種會消極等著血蠱噬體,然後投降的人吧?”
此話一出,他反倒又恢復了常態,興味十足的眼神在我身上逗留了一陣,道:“看來,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我皺眉,雖然打定主意要博一博,可是順道救了這種人還真有些不甘心。“我懶得管你到底有什麼打算。不過有句話卻不得不提醒你。”
“血蠱,絕對是無藥可解的。”
他眼中精光一閃,一瞬不瞬地盯在我臉上。我從容而又決絕地回望他。
這世界上,如果有連祈然也無法解除的毒。這世界上,如果有連冰凌也無法找到的解藥。那我只能說,它真的無藥可解。
他冷哼了一聲,道:“那你又有何建議?”
我嘆了一口氣,將小銀放下,然後從懷中取出祈然配給我的銀針,淡淡道:“我想,你的地位必然不低,如果窮盡方法尋來血蠱的‘解藥’,每月服用也還是能如普通人一般活著。所以,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
他皺眉,不解地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抬頭凝視著他,忽而輕輕一笑,投下一顆重磅炸彈:“我想將你身上的血蠱度到我身上。”
“什麼?”兩聲驚呼分別在洞裡洞外響起。
衛聆風的眼中滿是驚異和不置信,我苦笑,心想:他此刻大概在思索我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好吧!我承認我腦子可能真的有點問題。起身面向已經呈呆滯狀況的無夜,歉聲道:“對不起,我一直沒說我身上也有血蠱。”
“你……”他頓了頓,才道,“決定了?”
我點點頭:“沒有其他辦法,血蠱發作時的痛苦你昨晚也見識到了,我真的沒膽量再承受。倒還不如行險一搏。”
“如果失敗,”我忽而笑了笑,很認真地道,“就要勞煩你幫我收屍了。”
無夜神色一變再變,他的臉上原本是很難看出感情的,可是此刻滿心的擔憂和害怕卻全部寫在了臉上,我不由心中一暖。他是真的關心我啊!
我轉身,面向衛聆風,雲淡風清地笑道:“怎麼樣,你決定了嗎?”
他彷彿是第一次認真地打量我,眼中有股淡淡地火在燃燒,許久,才沉聲道:“好!你賭得起,沒道理朕……我賭不起。”
山洞中,衛聆風盤膝靜坐,收赦內息,然後藉由無夜的外力催動血蠱潛移,直到銀針清楚顯示血蠱的動向。
我咬了咬下唇,手起。下一秒,薄如蟬翼的匕首已在那條白皙的手腕上又添了新痕。
血流,如注。看得凝神中的衛聆風和無夜都有些臉色發白。因為,成敗,就在此一舉。我全身發麻發酸,只有背上的沁冷,滲入心脾。
前一次血蠱入體時的痛苦彷彿在周身遊走。懼意,其實一直潛藏在心底,讓我取針的手顫了又顫。
祈然,你有好好活著嗎?如果你活著,我也一定會讓自己活下去。因為我答應過你,無論如何都會努力活下去。
我猛一咬牙,將殷紅的手腕覆在他灼熱的手臂上。銀針帶著血絲,劃空而出,一陣輕微而熟悉的顫動從我的手臂慢慢上延,直至心臟。
然後,便是漫無邊際地痛苦和地獄……
可是……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甩了甩手,除了割破的地方有些刺痛,並沒有什麼異樣。拍拍胸口,沒事啊,一如往常,還是不規則的跳動著。踢腿……
這是怎麼回事?我疑惑地看向衛聆風:“你確定你中的是血蠱?會不會是假的?”
我發誓那一瞬間我看到衛聆風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