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隻晶瑩修長的手,堪堪截住了冷清雅仿如著魔般的動作。
“母后。”一雙冰晶般透亮,卻無比幽深的眼睛,緩緩睜開望向冷清雅,那裡沒有半分疑惑,沒有半分驚訝,沉靜幽冷無比。
衛聆風鬆開手,身子輕動,舒展了一下,再望向冷清雅時已經掛起了優雅莫測的笑容:“難得母后會駕臨朕的寢宮。”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不坐嗎?或是,要朕招人來伺候?”
冷清雅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復平靜,嬌柔幽雅地坐了下來。
冷清雅輕柔開口:“軒兒,你讓玄天攻下銀川國,之後打算怎麼做?”
衛聆風微微挑眉,疑惑地道:“母后竟也會關心這些小事?”
“軒兒……”冷清雅眼中閃過寒光,“你該知道,憑你是鬥不過你父王的。”
“呵——”衛聆風象是一時忍不住笑意,眼中卻是越加幽深,右手中食指有節奏地叩擊著椅臂,“那麼母后的意思是,朕應該依附著您的保護,是嗎?”
衛聆風頓了頓,身子微微傾前,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冷笑道:“別忘了。當日毀去我記憶,將我拋在這陌生皇宮中的,母后你也有份。”
“更何況,若論起最終該恨的。”衛聆風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收起桌上的畫紙,淡淡卻又冷漠異常地擲出一句話,“父王做這一切,可不都是為了母后你嗎?”
冷清雅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半晌之後,她的面容慢慢平靜下來。
她緩緩起身,臉上一片慵懶淡漠,淺笑吟吟,彷彿剛剛那一長段時間的失態,從未存在過一般。
“軒兒,母后也沒有干涉你執政的意思,不過這後宮之事,母后卻不得不過問一二。你的後位……到底還準備虛懸多久呢?”
“也是時候廢了那個不知所蹤的丫頭,另立新人了吧?
衛聆風眼中寒光閃過,嘴角扯出一抹幽暗的冷笑,一字一句,沉聲道:“廢與不廢,這是朕的私事,就更不勞母后操心了。”
冷清雅眼中森寒的殺機一閃即逝,隨即悠然一笑道:“但願皇上不要後悔,今日跟哀家說的這番話。”說完,再不停留,轉身揚長而去。
衛聆風聽著,卻沒有抬頭,望著手中收起的那幾張畫紙,眼中閃過溫柔微痛的眸光,忽然沉聲道:“成憂,傳文策和莫勁。”
“是,皇上。”空曠的殿堂中傳出恭敬的回聲。
衛聆風挑了挑眉,想到馬上要再見到那個人,嘴角勾起一抹輕柔的笑意,淡淡道:“佈置出朕身在銀川的假象。我們……出發去尹國北境。”
“我說祈然……”我仰起頭,在輕微顛簸的馬背上,視線對上那張絕世的容顏,卻一臉鬱悶,“洛楓跟上來也就罷了,為什麼連她也一起跟來了?”
洛楓和祈然的那場比試,最終沒有分出結果。因為比賽的中途,祈然忽地便心神不寧,無論如何都集中不了精神。
要知道,高手過招,每一瞬間的分神,都可能是致命的疏失。幸好洛楓看他狀態不對,便自動終止了比試,匆匆趕回約見的地點。
那日洛楓帶走傅君漠以後,還真的又回來了,死皮賴臉地要跟著我們走。先旨宣告,我們三個,誰也沒讓他跟的意思。
可是他武功跟祈然不相上下,臉皮之厚與我……咳……,輕功和追蹤的經驗更是比之以前的步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終於,無奈之下,這個行蹤成謎、武功成謎、身份成謎,彷彿憑空冒出來的男子,在祈然不追,我不究,步殺無所謂的態度下,就這麼順理成章跟我們成了一路人。
本來嘛,多了個洛楓已經夠意外了,誰知不出三天……
我的視線瞟向瑰麗的夕陽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