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這個案子在下午的時候已經被回我們文永縣法院了,你說那教書郎再蹦躂有什麼用?”顧耀飛見張衝著急,沒好氣地伸手指了指他,說道。
“領導果然就是領導,一出手就是不一樣!”張衝聞言這才知道上頭早已經把握了全域性,怪不得一點都不擔心。
“哼!你現在也是領導了,也要學著點,別出了點什麼事情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顧耀飛趁機擺起領導的架子教訓道。
“是,是。要不然顧局您怎麼就坐局長的位置,而我還只是副隊長呢!”張衝陪著笑臉,拍馬屁道。
“行了,這幾天給我打起點精神,多多敲打敲打下面的人,別給我捅什麼簍子,聽說這幾天陳哲鵬廳長在我們東通市視察,說不定就會跑我們文永縣來。”顧耀飛揮揮手道。
陳哲鵬是江南省公安廳廳長,省委常委,也是省政法委書記,不過因為的政法委書記這個位置是最近剛剛坐上的,一來是習慣問題,二來也是為了拉進跟陳哲鵬的關係,顧耀飛等下面的人還是習慣稱呼他為廳長。
“是!”張衝把腰桿挺了挺,響亮地答了一聲。
顧耀飛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再次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
夏雲傑是在遞交了證據之後第三天接到了法院的電話。
對於法院那邊這麼快就來電話,夏雲傑感到很是驚喜,不過當知道對方是文永縣人民法院刑事審判庭的法官時,夏雲傑的心情卻驟然沉了下去,同時有股怒意猛然衝上心頭。
他知道,東通市法院那邊的領導終究還是沒對這個案子引起足夠的重視,或者說他們不是沒引起足夠的重視而是壓根就是有意把這個案子重新回原判地重審。
按理而言,司法機關應該是獨立的。案子在哪裡重審似乎都一樣。可現實中,司法卻是很難做到這一點。至少現實中極少有一個縣的法院院長敢不聽縣長的話,而這次案件涉及到的人就有縣長的兒子,可想而知,除非這個縣法院院長是個真正法官,否則縣長一句話,恐怕這個案子就絕不可能翻案。
“我看過你們提供上來的證據,我覺得韓耀宗的案子確實疑點有很多,所以我希望能跟你見個面,具體談談。”不過電話那頭接下來傳來的話讓夏雲傑本是憤怒和低沉的心情,突然長長鬆了一口氣。
不管這個案子最終會審成什麼樣子,總歸還是有人敢站出來質疑之前判的案子,敢於站在縣長的對立面。這不就是夏雲傑這次堅持以普通人介入這個案子想看到的嗎?否則以他的能力又何需大費周折呢?
“好的,我這就趕去文永縣。”夏雲傑回道,嘴角逸出一抹開心的微笑。
曾經知道韓雪嬌家人的遭遇之後,夏雲傑其實跟韓雪嬌一樣也覺得這個社會怎麼這麼黑暗。但身為老師,他卻總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他總想讓自己的學生看到社會美好公義的一面。如今總算看到了,哪怕這並不足以說明一切,也根本不足以幫韓耀宗洗清冤情,但正如一句話說的,有光明就有希望,現在這就是希望。
夏雲傑是跟韓雪嬌一起返回文永縣的。
負責這個案子的法官並不像想象中那麼高大威嚴,實際上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瘦小男子。但就是這樣一個男子,夏雲傑卻在他堅定的目光中看到了高大巍峨。
“我叫林國棟,是負責這個案子的法官。關於你收集到的證詞,我還需要向你做一些全面的瞭解。有關細節方面我也需要跟相關證人進一步確認。”林國棟手掌不大,但握的力度卻很大,說話的聲音也很洪亮,讓人很難想象這樣的聲音是從這麼一個瘦小的男人身子裡出來的。
“林法官你好,我叫夏雲傑,是當事人女兒的碩士導師,很感謝你的幫忙。”夏雲傑握手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