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由的讓人不安起來。
樹兒在部落格中留言說,想起了《四月,人間最美的春天》那篇文章。看著樹兒的話,心裡溢滿酸楚。
冬去春歸,時光流逝,已是物是人非。淡淡的文字蘸著墨香,將嘆息輕輕捲起,攜至春之深處,苑若紛飛的花瓣,在紙端柔柔的舒展,兀自獨笑。那笑容,卻是陰鬱的,透著濃濃的悲傷,倦怠不堪。
很久了,我不去看昔日的文字,固執的塵封自己的心緒,冰凍所有的情結,想讓自己安靜下來,不在為過去傷神。去年這個時節,我在寫花,寫了好多有關花的文字。卻不知,寫花的同時,自己也陷入了昨日的輪迴中。那些明媚嬌豔的花,無由的沾上了冷冷的色彩,縱然是蔥籠的綠色,也烙上了心痛的痕跡,惹人憐惜。
我在片片花瓣裡,靜靜的候著一個沒有歸期的允諾,直至墨跡淡至無痕,晴朗、安逸仍然沒有從天空飄過。然,我依舊獨自佇立,安靜如斯,寂寞如斯。或者自己原本就是那片花瓣,一朝春盡春亦老,花落人寂魂相依。安靜的盛開,寂寞的零落,每一片花瓣寫滿對春的眷戀和不捨,只陰鬱沒有改變,依然不能安意的飄落大地。一如窗外流動的風,將昨日所有的繁華無聲的帶走。蒼涼、灰暗的天空,無由的落寞了許多,似乎每次喘息,每個皺紋中都藏著深深的嘆息。
窗外,不過眨眼的瞬間,天便暗了下來。伸手將窗簾輕輕拉上,燈,亮了,屋子裡溢滿寂寞的味道,還有絲絲的沉悶飄在其間,又是昏燈愁眠時。坐著燈下,悵然若失的注視著牆角的飾物,彷彿那裡藏了許多往事,注滿憂傷,又似整個季節的傷感,都在其中糾纏。
這個四月或者整個長長的春天,我一直在學寫古詩填詞。近日,寫了一首絕句,詩裡詞外飄散著冷冷的氣息,朋友看了,說,你的詩詞讓人看著心痛。我沉默不言,明白,總將自己比作花,為花悲喜的人,怎能有安然、明亮的心境?暗自不言,嘆息,為自己落落入俗套深深的嘆息。
或者,根本不需要或者,自己原本就是俗人一個,一直在俗套中生活,在俗套中做著自己,又在明白中慢慢沉淪。只是明白、清醒,又將如何?春的寂寞裡,我一樣的寫花,一樣的賦詩填詞,一樣的做著俗人,想著,我無奈的苦笑。然,苦笑之後,依然做自己的事,依然在陰鬱中看風吹花落,身影迷離。
想來,紅塵的盛宴終有離散的一天,曾經吟過的詩,流過的淚,苑如窗前紛飛的花雨,悠悠的墜地,只是,不知是誰的眼淚在飛,又是誰與誰在花雨中揮手別離。驀然回首,落花也好,詩賦也罷,終是紅塵中徘徊的影子,陽光的照耀下,在時光一隅慢慢的消失。
這樣想著,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釋然,莞爾。
當清山滑落春的嫵媚時,沉默了一冬的枯黃,也開始活躍起來。風,微笑著點著頭,輕輕撫摸著春山。我知道,四月的風,是安然的,如大地般清逸,連舞姿也有著古典的神韻。風起,漫舞的瞬間,將花兒的沉思和憂慮,韻寫成一頁頁斷章,灑向人間。
在這樣的畫卷中,步入春的盛宴,看群山清寂,聽簫聲惻惻。風,旋起花瓣凝落指尖,清香四溢。恍惚中,一個女子,一襲素衣,面露笑容,攜一籃花雨,乘一葉輕舟駛入素箋,在紙端時隱時現。偶一回頭,女子含笑離去,花瓣紛落,飛飛揚揚,徐徐飄落……陽光穿過陰雲照射下來,暖暖的,融融的。我輕手輕腳走過,生怕驚醒這樣的畫面。
此時,清山空寂,琴曲悠悠,水色連天,周圍的一切安意,悠然。人間繁華無數,不及此時淺淺的微笑。只是,這樣的仙境,如何去尋?
風,在窗外悄悄告訴我,仙境梵曲皆在心中,心中有時便安然。心中煩悶,充滿慾望和貪念,則適得其反,縱然身處仙境,也與鬧市一般。“安意如在大地上”,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