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鋤頭鋤地比練劍還累。
“前輩，我能用劍幫你翻地嗎？那樣肯定比用鋤頭快。”秦羽拄著鋤頭，喘著氣問道。
“可以啊。那你以後是不是要用鋤頭跟人比劍？”老者坐在樹蔭下乘涼，很隨和的答道。
秦羽翻個白眼，繼續舉起鋤頭鋤地。
樂君綾走上來小聲說道：“你要是累了，換我來吧。”
秦羽也小聲回道：“你別多事行嗎？這老頭明顯是在刁難我，這種情況要麼迎難而上，要麼滾蛋。”
樂君綾只好回屋簷下等，時不時的去打量老者的表情。
老者坐在樹蔭下的石凳上，手邊的石桌上放著一個茶杯，沒有沏茶，他只倒了一杯井水，然後放杯裡放一片卷芯竹葉，就這麼當茶喝。
秦羽雖然有點不忿，但平時修煉就很刻苦，把鋤地當做修煉，完全可以接受。
鋤了一下午的地，終於把這片菜地翻了一遍。
秦羽累得大汗淋漓，扛著鋤頭走回老者面前，喘著氣說道：“鋤完了，滿意了嗎？”
老者取出一袋青菜種子，放到石桌上，說道：“每顆種子相隔三寸，深一寸。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秦羽拿起布袋，掂了掂，什麼都沒說，轉身便去種菜。
樂君綾連忙上來幫忙。
秦羽分她一半種子，量好距離，一人一頭開始種菜。
種菜比較簡單，很快就完成了。
秦羽把剩下的菜種送回老者面前，說道：“還要澆水對吧？沒問題，我這就打水。”
“不用了。”老者看看天上的雲朵，很隨意的說道，“明天有雨，不用澆。”
“那還要幹什麼？”
“不用了，該吃飯了。”老者說著便起身走回茅屋中，端出兩個碗。
一碗摻了麩子的麥粥，一碟清水煮的青菜。
青菜長得蔫了吧唧的，上面還有蟲眼。
老者自顧自開始吃粥，秦羽兩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在一旁看著。
很明顯，這頓晚飯並沒有秦羽兩人的份。
除此之外，這座山谷裡只有一間茅屋，自然也沒有兩人住的地方。
晚上，秦羽疲累的躺在樹下，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著天上的上弦月，肚子咕咕的叫著。
“你餓嗎？”樂君綾在旁邊坐下，出聲問道。
“難道你沒意識到你問的這個問題是廢話嗎？”秦羽有點不爽的回道。任誰幹了一天的活，結果沒飯吃，都會有點不爽。
樂君綾怔了一下，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
“我現在才明白，原來‘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就是幹完活不給飯吃的意思。人生真是一場修行，此情此景竟然還能有這一場頓悟。”秦羽自嘲大笑道。
樂君綾沒有接話，而是仰頭看著天上的星空。
天上有云，只有零星幾點星光。
秦羽側頭看她，側臉很美，瓊鼻秀挺，黛眉如墨。
換上女裝的樂君綾，比男裝時多了幾分柔美，但臉上仍舊少有笑容，唯獨目光仍舊那麼堅定，瞳孔中永遠有一點執著的亮光。
“為什麼執著劍道？”秦羽突然出聲問道。
樂君綾收回目光，卻沒有回答，過了許久才反問道：“那你又為什麼練劍？”
秦羽也答不上來，原因或許有許多，但都很難解釋清楚。
有些執著確實不需要解釋。
“你會做飯嗎？”過了一會兒，秦羽轉移話題道。
“我會吃飯。”樂君綾答道。
“很厲害。”秦羽稱讚一句。
仔細想來，樂君綾身為蒼龍公主，不會做飯才是正常的。
第85章 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