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煒東拿著房卡,想跟姚千羽解釋:心裡太亂了,所以有些話想說。不知不覺開到這裡的,要不,先住一晚?他邊暗忖該先說哪句,開車門才發現千羽根本不在車裡。
林煒東一下慌了。
“千羽......”他的呼喊沒有人答,只有山中的回聲隱隱傳來。
“這女人!靠......”他開了車,想往回去的路上找。又回來囑咐賓館的值班人員,仔仔細細形容了一番千羽的樣子。
路上一個鬼影子也沒有,更別說人了。黑天半夜的,林煒東心焦得像著了火。暗處的枝枝椏椏張牙舞爪,無一不扯他的心。“千羽,千羽.....快出來快出來......”林煒東在心時暗念、祈禱。可這不管用,他仍舊沒有看到前妻。
千羽如果出事了.....不,不.....不會的。他也恨自已這樣鬼迷神磽,可是感情不受他控制。越是走遠,林煒東越覺得沒底兒。
關嶺處的路牌掉了半截兒,按說千羽走得沒有那麼快。他又開著車掉頭往回找,仔細看前方,眼都不敢眨地盯著路兩邊。高高低低的草樹在車前燈的照射下,折出誇張的影子。
暗暗的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孤冷的路上,只有一輛黑色轎車遲疑地懷著希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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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兩個人的獨角戲
突然出現在矮草從中的影子,嚇了林煒東一跳。一個像狼又像狗的東西,叨著血淋淋的什麼晃了他一眼,就閃速鑽進了草從。
“千羽。”林煒東頓時覺得頭都空了,他瘋一般跳下車。看到那血跡邊上有撮兔子毛,才稍稍放了些心。可是馬上又更加擔心起來,總之不看到千羽,是沒有辦法完全放心的。
偏偏這時飄起雨來,冰涼涼地打在臉上。千羽只穿了個家常外套,這雨非把她淋病不可。心裡急於要找到前妻的那股勁兒更是催著林煒東,快點千羽....快讓我看到你....千羽千羽......
車前鏡上的雨刮越搖越勤,林煒東的心是越沉越深。女兒的照片正在中間甜甜的笑。千羽,如果你有什麼事,我即便千刀萬剮,也沒有辦法跟女兒交待啊。
千羽,千羽,千羽....林煒東都碎念出口了。雨刮過後,恍惚看到前方有個像是人影正在他的對面。千羽這是他的第一反應,也顧不得正在下雨,直接衝上去。果然看到了落湯雞一樣瑟瑟發抖的前妻。
“千羽千羽......”林煒東剛抱住,姚千羽的身子就軟著暈了過去。他真是想扇自已一巴掌,急忙橫抱起她,放在車上就往賓館方向飛馳。
林煒東抹了前額的雨水,不住地瞄倒在椅子上的前妻。他又停下車,把自已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可千羽還是不停的哆嗦,牙齒吱吱咯咯的搖頭。
“千羽千羽.....就快到了,就快到了......”林煒東車也沒鎖,就抱著姚千羽衝進去。
“快點.....”他吼著往樓上跑,又想起房卡還在外套裡。把掉在地上的外套撿起來,服務員實在看不過去。幫他拿著衣服,兩個人急促的腳步上了三樓。
幸好不是很高,不然非得累死不可。林煒東雖然已經一身是汗,可是千羽的嘴唇都已烏紫,臉色也青得歷害。他放了熱水,把床上的被子整個壓在姚千羽身上。她溼溼的頭髮搭在臉上,他用手撥在一邊。看她跟著哆哆嗦嗦的身體,微微顫動的睫毛。
林煒東心裡,真正是不好受。
“別走.....別走......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