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仇聞言微微一愣,似是根本沒有想到,蕭夢梅會突然提及這個問題。
但他在微愣之下,卻立刻有了答辭,道:“小弟說出真情之後,蕭兄能信?”
蕭夢梅道:“只有傻子,才不信真情?!”
伍仇一笑道:“小弟沒有師承,也沒有門戶!”
蕭夢梅道:“可是巧得某一機緣,而依之自修而成?”
伍仇心頭一凜,道:“正是,蕭兄怎會知曉此事的?!”
蕭夢梅道:“想當然罷了。”
話聲微頓,又道:“伍兄雖是偶獲機緣,自修武功,但總要有位行家在旁指點才行,否則斷無今日的成就,這位行家……”
伍仇心中又是一凜,介面道:“說來蕭兄或不能信,是家慈!”
蕭夢梅肅色道:“原來令堂是位武林前輩!”
伍仇一笑道:“若蕭兄再問問家慈的姓名,豈不一切迎刃而解?”
蕭夢梅臉色微微一紅,原來他正有此意,不料話還沒有問出口來,已被伍仇猜到而直接說出。
蕭夢梅生性仁厚,待人忠誠,如今伍仇已經明說出口,他就不好意思再詢問這件事了。
於是他沉默了剎那,道:“不瞞伍兄說,小弟本是有心要問這句話的,現在經伍兄指出之後,小弟到不好意思再問了。”
伍仇道:“家慈姓史,蕭兄這該滿意了吧?”
蕭夢梅並沒有滿意,他仍然不知道武林中有哪位史姓女俠,當然,若伍仇能提及乃母家族方面,則蕭夢梅必有所得。
蕭夢梅雖然並沒有滿意,但臉卻仍然紅了紅。
伍仇一笑道:“蕭兄不必為謀解你我糾葛事,再作努力了!”
蕭夢梅誠摯地說道:“小弟明知伍兄絕非別具心腸之人,若被迫仍須與伍兄為敵,而不知為敵之由,則小弟深覺悲恨!”
伍仇慨然道:“今夜之會,誠天意也,有此把晤,小弟敵意消了不少!”
蕭夢梅卻喟然一嘆道:“伍兄應是小弟同行之人,今竟為敵,實令人恨!”
他一連提到兩個“恨”字,是“恨”他自己的無能無德,不足以感他人,而並非恨怨別人!
伍仇深解其意,對蕭夢梅更有了認識和好感!
因之,伍仇也誠摯地說道:“仇恨有時故然越久越深,但有時也會漸漸沖淡的。”
蕭夢梅劍眉展開,道:“何時,小弟要等到何時?”
伍仇道:“不久之將來!”
蕭夢梅微喟一聲,道:“願即明朝!”
伍仇目光向蕭夢梅身上一掃,似是別有用意地說道:“怕沒有那麼快。”
蕭夢梅也回望了伍仇一眼,道:“小弟是盼望著越早越好。”
伍仇突然話鋒話題一變道:“小弟也許不會參與明天的爭盟之戰了!”
蕭夢梅微感意外,道:“這為什麼?”
伍仇瞥望著蕭夢梅道:“要是參與的話,最後必將是小弟與蕭兄相搏!”
蕭夢梅開朗的笑著,道:“小弟保證,不會這樣!”
伍仇肅色道:“蕭兄之意,小弟業已猜到,就因為如此,所以小弟必須放棄,否則在糾葛未了前,而身受蕭兄重情……”
蕭夢梅中途插口道:“伍兄你錯了,小弟本來志不在此,如伍兄願為武林分憂,此正武林之福,何受小弟重情之有?”
“況盟主者,實無一利,並須能吃得艱苦,任勞而任怨,若無卓絕之功力,堅毅不拔之心志……”
伍仇適時接話道:“蕭兄可是要給小弟加上個枷?”
蕭夢梅正色道:“這又不然了,若盟主得人若伍兄者,最後武林,則有風平浪靜之望,設盟主為邪惡之徒,則大亂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