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道:“楚留香又不傻,我們這麼說就有用?到時候只怕保不住身家性命,還要坐實了罪名,叫他殺得更加得心應手。”
泠然這才看到一個頭頂挽著髮髻的一箇中年漢子,想必就是明軍駐紮在南邊的主帥趙輔了。
他的話聽來很有道理,泠然耳中關注著外間成綬帝抓著汪直東拉西扯,精簡地道:“趙將軍我不認識,不過彭將軍當是信我的。自古以來,心中有稱帝念頭的人,哪一個會殺了最先擁立自己的人?即使他懷疑你們,為免嚇退了以後想要奉立他為皇帝的臣子,也絕對不會殺你們”
彭倫沉吟未語。
趙輔輕輕哼了一聲道:“適才趙某也聽到皇上說襄王為你殺了覃包,你既是襄王的人,怎麼會反對姓楚的?”
“趙將軍不信我,一會請聽皇上的暗示,而且我到底如何去的相府,去做什麼,彭將軍清楚得很。你們就算耳不聰目不明,也當知道襄王與楚相雖是父子,但他一直是護著皇上的。”泠然匆匆將話說完,注目彭倫道:“言盡於此,我們若不是有襄王撐腰,也沒有必然的把握保下你們來,你們要不要留著性命為皇上盡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她就甩了手,轉身走向內室的牢房門口,伸頭衝外面嚷道:“皇上,傳言果然不假,這兩人口口聲聲讓您退位,簡直反了趕緊擬旨殺了他們”
成綬帝被泠然一叫,立刻殺氣騰騰地來到內室。
趙輔和彭倫一怔,兩人不由自主地跪下見駕。
成綬帝見汪直一臉難以置信地審視著牢房中的兩員武將,擠出一個冷笑,“哦?朕聽說你們想擁立太傅稱帝,如果此事是真,你們豈有臉來參拜朕?”
他的話明顯讓趙輔身軀一震,搶著就要表白。
泠然狠狠盯著彭倫,心想:那次在相府我差點就被徐善全給害死了,雖然當時劉聚好像拉著你,但是你也該設法救救我。今天本姑娘大人大量來救你,你要是還不相信,死了活該
彭倫本就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凡事不會輕易下決斷,不過如今皇帝就站在面前,見他雖然口口聲聲喝罵著逆臣,可眼底的某些渴望是躲不過他的眼睛的,更何況,如果皇帝真那麼以為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來到西廠,他責備的話與泠然一致,顯然兩人是竄通好的。
趙輔聽聞皇帝沉痛的口吻,已忍耐不住熱淚盈眶,磕頭道:“臣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鑑,皇上萬勿聽這女子胡言亂語”
這人自己找死,泠然直翻白眼。
彭倫卻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以極度輕蔑的眼神掃了眼跪在地上的趙輔,朗聲道:“事已至此,也不用瞞了。趙將軍,我們男子漢大丈夫,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如今就向皇上痛痛快快承認了吧”
趙輔頓時傻了眼,不過那副神情看起來更像是被自己人出賣,倒是挺應景的。
“我們在外為將的,誰不指望朝中坐著一個明君”彭倫倒是很快入戲,看來為了繼續替小皇帝賣命,他不惜賭一賭,押上古代忠臣良將們視為性命的名聲不要也要留下有用之軀,真不知道該不該佩服他。
只聽他繼續慷慨激揚地道:“皇上必然會怪臣,但臣也是為了皇上好,想堯舜禹湯古聖先賢,哪一個不是有將天下拱手相讓與更有能力更有才華的人?便是漢代的山陽公一脈,魏早已滅國,劉家的封祀還能綿延到東晉才沒落,幾朝更替,族人得享平安,對皇上來說,豈不是很好的結局?”
彭倫這話說得還挺在理的,沒有打動皇帝,卻打動了泠然,心想:我不願楚玉做什麼太子皇帝,本來就是因為看透了權利爭奪沒有意思,雖然也有不希望他坐擁三宮六院的私心,可不論怎麼說也是為了他好吧?那麼,朱見濟為什麼就非做皇帝不可呢?碧晴和沅兒兩個都喜歡他,在我看來三個人的婚姻都太擁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