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二十來歲的孩子都是什麼樣的嗎?”
他愣了,想了想之後回答我:“說真的,我也不是很瞭解。我自己的這兩個我一直覺得她們是與眾不同的,而你的這個,我可以說,她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啊,我不敢輕易把她當孩子看待,要不然是會吃苦頭的。”
我看他想開玩笑逗我開心的樣子,於是有點苦笑,說:“真不知道你這話到底是不是誇獎,唉……”我嘆氣,“別人的孩子都是孩子,為什麼偏偏我的就好像從來沒真的當過一回孩子呢。總覺得有點……不甘心不公平啊。”
他也嘆氣了,說:“你別太介意了,往後,都會好的。”
我看他,心裡越是去想就越不明確自己嫁給這個男人的原因了,就像我反覆地去想寧寧跟我說的話一樣,她把自己說得很清晰很透徹,但好像我卻是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瞭解她了。我在心裡苦笑,是啊,哪能真的說明白呢。這世上的事,沒有一件是真的完全說是清楚了就不會變的了。
無常就是恆常,就是這麼回事吧。
“瑞謙,”我看著他,“我當初嫁給你的時候什麼都沒要,可是現在我想開口跟你要一樣東西,可以嗎?”
“你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他握住我的手。我心裡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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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你說,我不反對寧寧和丹語在一起,只要她們倆想在一起。你放心,寧寧不會不努力不負責任。我不要求丹語一定一輩子和寧寧在一起,如果有一天她碰上了更喜歡的人,不用她開口,寧寧也會放她走的。我想要的是,請丹語和寧寧在一起的時候,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好待她。我虧欠這個孩子太多了,可我又沒那麼多東西補償她,你明白嗎?”說完我倒在孩子爸爸肩上開始哭,我心裡是真的太難受了,從來沒覺得這麼無力過。他拿一隻手拍著我,說:“我答應你,答應你,你也放心,她們不會不在一起一輩子的,我自己的女兒我也知道。放心吧,啊。”
是啊,終於可以放心了吧這一次,這麼多年了。
我想說,雖然可能是受了我的不少影響,莊寧很多時候給人冷漠不容親近的感覺,但其實她內心底是個感情熱烈的人。她自幼除了喜歡誦讀我教給的那些詩詞以外,尤其酷愛中國的武俠小說,很嚮往快意恩仇瀟灑脫如的俠之大者。但是自身的環境和身世的經歷,給了她心理暗示自己也許不配如此,從而只能是那些在正邪之間灰色地帶遊走的人。
可是寧寧,媽媽想跟你說,我無數次地回想過那天你跟我說的話,那是二十年來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坦誠,也如此尖銳。我無法想象你是用了怎樣的力量和勇氣才能把自己攤開在我面前的。你告訴我那麼多你自己的事,讓我似乎離你更近,可又彷彿更不懂你了。但是同時,我卻對自己看得更清楚了。之後的這幾年來,我們的生活在默默之中都發生了很多變化,最大的,可能對你也對我而言,是一樣的,那就是小峰實在長得太快了。呵呵。已經是個小學生了呢。知道嗎,每次看著他背書包的樣子,我腦子裡經常都會想到的是你當年這時候曾經是怎樣的。兩相比較,發現有那麼多的不同,甚至覺得當年那個站在你旁邊的自己都不是自己,而是旁人。媽媽想說,我的欣慰遠遠不夠來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也許如你所說過的,你並不埋怨我是因為若沒我,你沒有生命之身,不會來到這世上。如此不假。可是我也想說,對於我而言你同樣重要。因為若沒有你,我絕不是現在的我。而我一假設到這個的時候,便會覺得害怕和沒有依靠。媽媽是真的沒你那麼強大的可以自我控制的能力,沒你那種力量。媽媽的內心脆弱,想要在不打擾的情況下能夠依賴著你,從而可以覺得安全。
但是,媽媽對你一樣還是有屬於媽媽般的嘮叨和囑託。想跟你說的是,寧寧,不要用你的心智去玩弄權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