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截鐵。
他早非組織中人,鬼才要去受那死試煉?
“太強人所難了。”
歐陽越不語,他開始翻箱倒筐地擅出安東尼的衣服往門外扔。
“你真野蠻。”想見到安東尼發急不是易事。“我答應你就是。”
歐陽越停住動作。
“你早就該這麼說的。”他一副吃定安東尼的樣子。
第六章
“八百年沒見過你飄人,好難得。”被歐陽越威喝的非人類安東尼很快又恢復不為所動的本性。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手底下那群寶貝蛋呢?”團體行動在赤色響尾蛇組織是不尋常的,要不是有非常事件,大家向來是自掃門前雪,這次一票人集體跑到臺灣已是蹊蹺,如今又在他眼皮下蹺走,事情絕非泛泛。
“你也知道他們都是大忙人,飛來飛去是家常便飯,何奇之有。”扳正椅子,安東尼輕描淡寫地解釋。
“小子,”天下最嘴硬者莫過安東尼,歐陽越並不奢望從他口中逼出什麼,但無功而返實非他的做為,至少總得挖出些蛛絲馬跡來,屆時才不會連怎麼被出賣都不曉得。“太久沒人修理你,皮癢了?”
安東尼聞言反倒泛起無言的輕笑,視逼供為一種快樂。“我們是文明人,不興拳腳那一套。”
他許久不曾跟人鬥嘴,自從歐陽越與羅塞葉塔那一役後,歐陽越始終連正眼也懶得瞥他一眼,如今一笑泯恩仇,他似乎活過來了。
“別用那死樣子瞪我,我從來沒怪過你什麼。”羅摩葉塔是他僅見的強勁對手,至於毀容一事他從來不覺是安東尼的責任。
“如果我沒指名要你清理門戶的話——”他差點失去他——
“夠了,少婆婆媽媽,你八點檔連續劇看太多了。”
安東尼在臺灣唯一的休閒便是看連續劇,不管日劇還是本土大悲文藝劇,他看得可投入了。
“它們真的好看,是你沒眼光。”他不贊同地埋怨。
“畸形,誰看淒涼大悲劇會像老母雞格格直笑的,全世界也只有你。”偏偏一遇到大爆笑場面他卻變得呆若木雞,情緒完全和正常人背道而馳,真夠另類的了。
“他們不好笑。”他小聲地抗議。
“算了,”捏捏充血的太陽穴,歐陽越息事寧人。“繞了圈子,我也陪你玩夠本了,現在,把那群渾蛋的下落告訴我。”
“他們回家了。”
“就只是這樣。”他懷疑。安東尼不撒謊,從不。他無從追究下去了。
“就這樣。”他清純而無辜地攤手。
“說謊的小孩會被——”他勝之不武地以鬼神恐嚇安東尼。
“割舌頭的。”他接得可流暢。
“除此之外還會被我一拳打到樹上納涼去。”
安東尼很認真地考慮了三秒鐘。“看來,我好像必須找本書研究如何爬樹。”
歐陽越定定看著他。“也好,你到書局逛逛,可能有諸如此類的書。”
拍拍安東尼清纖的肩膀,歐陽越無言下樓。
他曾努力將安東尼帶離那片迷離世界,他用盡辦法,安東尼卻只對他開啟一小方塊窗戶,宙內是不見五指的闃暗,他不讓人接近,只肯用安全的笑容鞏固支離破碎的自閉世界。
對他,歐陽越有著深沉的無力感。
* * *
既然由安東尼口中套不出任何話,歐陽越打算照他自己的方式來。
駕著吉普車,他下山去了。
看著歐陽越走掉,夏小圭心中的失落感大過任何情緒。吉普車才在眼瞳中縮成黑點,她已經強烈地渴望再見到他。
她是愛上他了,事實真實得讓人無法否認,但令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