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有察覺。”
顧淵淡淡地笑了笑,啟唇吐出兩字來:“易容。”
不是在匪子來洗劫當日才來的松溪鎮上,而是早在半個月甚至一個月前,那些人恐怕就已經埋伏在了鎮裡。又或者說,他們當日是與那樵頭山的匪子約好在鎮上碰頭,互相試探一下虛實,所謂的洗劫,不過是為了掩飾而上演的戲碼。
“淑姑娘,不知道你之前提到的那位阿軟姑娘,是否方便約來見上一面?”
蘇青被這種陰謀算計正有弄得有些頭疼,忽然聽盧松雪貌似漫不經心的一問,不由有些愣神。表面上是想詢問阿軟一些詳情,但話背後藏著的那份深意,分明是對她產生了一些猜疑。
她的眉心皺了皺,想都沒想就開口回絕道:“阿軟向來行蹤不定,上次見她也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一時半會實在不知道能去哪裡找她。”
盧松雪道:“那位阿軟姑娘倒也是個奇人。”
居然懷疑到她身上來了,真是莫名其妙!在探究的視線下,蘇青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
顧淵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盧師伯,我身邊的人就不牢你多費心了。”
盧松雪一愣過後,幹聲一笑:“說的也是。”
柳芳華始終沒有作聲,清冷的視線在顧淵與蘇青身上來回遊離一番,開口道:“師兄,你有時候還是太過偏執。”
“即使偏執,也自然有我的道理。”顧淵在這樣的對話中顯得有些無趣,施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明日前往松溪鎮。”
蘇青不敢看盧松雪的臉色,把頭一低避開柳芳華的視線,慌忙亦步亦趨地跟著顧淵走了出去。
暗暗品味顧淵話語裡的含義,一想到盧松雪那一刻僵硬的臉色,她就忍不住想要偷笑。倒是沒想到攝政王爺居然這麼護短,即使她只是他身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侍女,也一樣一點都不給盧松雪這位師伯面子。越想就越感到蘇爽,從未想過,她如今居然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前方顧淵邁動的步子忽然頓了下來,忽然轉身看來,問道:“笑什麼?”
太過猝不及防,蘇青臉上的弧度不由一僵,忙道:“奴家沒笑什麼……”
顧淵也沒追問,道:“此行去松溪鎮會有些風險,你可以在淮洲等我們回來。”
這是要把她單獨留下的意思?這怎麼可以!蘇青心頭一跳,慌忙道:“奴家要跟老爺一起去!”
顧淵眸裡的神色動了動。
蘇青以為他還在猶豫,再接再厲地露出些許委屈的表情來,語調堅持:“剛才看盧學士的樣子,似是不怎麼喜歡奴家。現在老爺又要遠行,留下奴家一個人,奴家心裡實在有些害怕。還請老爺帶著奴家一起去,奴家保證,絕對不會給老爺添麻煩的。”
過了片刻,依舊沒有回應。
蘇青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去,正好對上顧淵深邃的視線,不由又垂下頭去。
顧淵眼裡有一絲不同於尋常那樣淡然的情愫晃過,忽然開口問:“為何一定要留在我的身邊?”
蘇青愣了愣,有句話幾乎脫口而出,回過神來又壓了回去。這樣的問題讓她有些猶豫,凝神想了想,斟酌著用詞道:“老爺在奴家最危難的時候收留了奴家,就像是奴家的再生父母一樣,為了報答老爺的大恩,奴家自然應該……”
“可以了。”不等她說完,顧淵的眼簾緩緩垂下,聲色清冷地打斷了她的話。
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接近自己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還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來。
他心頭有些惱怒,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蘇青看著前面的背影,有點回不過味來。雖然並沒有多少言語,但依稀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在無意間把顧淵給得罪了?她想了想,有意以退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