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思索地問:“這一次的確太可惜了,你有沒有想過為自己再爭取一下?”
“爭取?有機會嗎?”羅曼無奈地笑道。
“聽說有公司負責人過來探望你,難道沒有提起這件事情?”唐昕追問。
“公司不是他們能做主的,何況每一個比賽都有相應的規定,只能選擇出來二十個參賽選手,那麼就只能有二十個參加半決賽的選手。”
“可是我聽你的語氣,好像並不擔心自己有沒有資格繼續比賽。”唐昕似笑非笑地說。
“你錯了,我現在很擔心,換言之,我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抓住這個幕後兇手,然後才有機會跟公司的人談條件,試圖抓住機會繼續比賽。”羅曼信誓旦旦地說。
唐昕睇著羅曼,若有所思地問:“這麼說來,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陷害裡的人就在晉級半決賽的選手當中?”
羅曼凝視著她,懇切地點點頭。
“為什麼你會這麼肯定?你剛才還不是說一開始就很混亂嗎?”唐昕驚訝地問。
“我說了,我是一開始很混亂,可是現在沒有誰比我更清楚。”羅曼笑道:“我需要你的幫助,你相不相信我?在半決賽開始之前,我必須要揪出她。”
唐昕看著羅曼,突然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這是她和施然才有的默契,居然又回來了。她很興奮地應道:“當然。”
出院那天,柏御非才決定探望羅曼,作為她的老闆,柏御非覺得有必要抽空過來看一看羅曼的情況,但是他一向公私分明,絕對不會徇私,這一次羅曼與比賽失之交臂,他感到惋惜,可是他不能利用自己的權力把羅曼強加進去,如果這樣,輿論的壓力一定會越來越瘋狂,他認為自己還沒必要為了一個員工而損傷自己的利益和名譽。
羅曼坐在醫院的走廊上,柏御非就坐在她身側,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選擇沉默。
“謝謝柏先生。”羅曼由衷感謝,扭頭注視他的側面。
柏御非淡笑說道:“我沒有做什麼,不用謝我。”
“不管怎麼說,你百忙之中過來看望我,我就很感激了。”羅曼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定局,也知道自己可能沒有機會一路走下去了。不過,我不會忘記努力的那段時間。暈倒之前,我看到眼前一縷光芒,並且突然之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我感覺自己掉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於是一直漫無目的地走著,累了也堅持走下去,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一個出口離開,因此咬著牙也要找到這條路。”
“你找到了?”柏御非輕問。
羅曼微笑地說:“是的,後來我聽到表姐喊我的聲音,我知道我身邊還有親人陪伴,還有朋友,他們也沒有放棄我。”
“你真的很特別。”柏御非偏著頭,打量著羅曼,說:“我原以為你會哭著祈求我給你一次機會,或者你會埋怨,會歇斯底里地控訴…可是你都沒有這麼做,你完全就沒有自暴自棄的想法。反過來,你還告訴我這些,告訴我,不用為你擔心那麼多,我覺得…呵呵,或許是不瞭解你吧,我真的覺得你很堅強。”
羅曼羞澀地笑了笑,說道:“柏先生千萬不要這麼說,再堅強的人都會有累的那天,我只是不想放棄自己,不想隨便放棄所愛。”
“你是真心愛著音樂,愛著鋼琴。”柏御非說:“我覺得,我肯定會後悔。”
羅曼笑嘻嘻地問:“柏先生也會後悔嗎?”
柏御非平靜地說:“是的,我一定會後悔這一次的冠軍不是你。”
羅曼抿著嘴,藏著笑意,晃動著自己的小腦袋,意味深長地說:“或許吧,不過我相信很多事情不會如現狀那樣簡單,事情的轉機就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才會出現,我們都不能放棄,你說呢?”
柏御非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