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通道走了幾十米後,又站在了一條一路向下的臺階上,撲面而來的森森寒氣刺骨,手中火把的光芒忽然變得渺小起來,已經身處在一個空曠的地下空間內,四周黑漆漆一片。
他拿著火把走到一旁的石壁前,伸手抓住一隻銅環一拉,銅環下的洞眼中立刻汩汩冒出刺鼻的黑油來,順著下方的石槽一路流去。
等到黑油停止流動後,他手中的火把往石槽裡一點,‘嗡’的一聲,一條火龍立刻順著石槽飛速蔓延。
很快,一個‘U’形火龍呈現在下方熊熊,一個不大不小的地下空間照亮在眼前。
這個地宮就是依託山勢稍作了加工,大體上保持著空曠洞穴的原樣,林保手中的火把用力一揮,頓時熄滅,火把放在了一旁,他順著臺階向下走去。
下面應該算是一個小型廣場,廣場的正中央用大塊的條石堆砌著一個高臺,猶如金字塔,上面停放著一具雕刻滿花紋的古樸銅棺,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厚重黃光。棺材裡睡的人自然是不用說了,肯定是那位南詔國王,如果這裡是假墓,那又另當別論。
廣場兩邊有各一排石雕車馬,左邊的馬車裡裝滿了各種兵器,大多已經鏽蝕。而右邊馬車裡裝的東西就比較顯眼了,全部是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瑰麗迷人光澤。
堆放銅棺的金字塔四周到處是大小石人,齊齊恭敬面朝金字塔方向,看模樣應該是那位南詔國王的文武百官。
廣場的四角矗立著四根巨大的銅柱,奇怪的是,其中的一根銅柱上似乎綁了一具乾屍。
什麼金銀財寶之類的,林保都沒有興趣,走下長長臺階後,從一群石人中間穿過,來到了廣場的另一頭石壁前,只見暗黑冰涼的凹凸不平石壁上長了十幾只大大小小的靈芝。最大的也只有拳頭般大,小的只有雞蛋般大小。
靈芝黝黑黝黑,在火光的照耀下,上面竟然迷茫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如同黑玉石雕刻出來的一般。
林保拉開了腰包,取出了一隻玉匣子開啟,伸手到石壁上掰下了兩隻入手冰涼的黝黑靈芝,裝入了玉匣子裡,又將玉匣子重新裝回了包內拉好拉鍊。
這種黝黑靈芝草叫做陰芝,又叫還魂草,只有陰煞之地才能長出。林保此來就是奔這東西來的。
採了還魂草後,林保又大步走到了廣場左側的一排車馬旁,在一堆兵器堆裡隨手拿了支渾鐵長矛,轉身直奔廣場一角綁著一具乾屍的銅柱子。
乾屍乾涸的面板下能看到一條條如蚯蚓紋路的血管,頭上的枯發如亂草,遮住了整個腦袋,一條鐵鏈勒住了脖子,身上也被一圈圈鐵鏈捆在了銅柱上。最恐怖的是四肢都被鐵鏈給貫穿了,反綁在銅柱上,情形有些慘不忍睹。
這些捆綁的鐵鏈明顯不是古墓裡的原物,倒像是現代金屬物品。從地上散落的一堆鏽跡斑斑鐵鏈上就能看出,捆綁乾屍的鐵鏈是置換過的。
林保手上的長矛伸出,矛頭撥開了乾屍如枯草般的頭髮,露出了那張瘦幹得皮包骨的臉,若不是還有層表皮貼在骨頭上,簡直和骷髏沒什麼差別。
“老鬼,還活著嗎?”林保手中的長矛挑著乾屍的下巴問道。
乾屍霍然睜開雙眼,好像一具殭屍瞬間活了過來一樣,張嘴對著林保‘嗬’地憤怒咆哮了一聲,乾巴巴的嘴巴機械姓地一開一合,發出沙啞的聲音,貌似有氣無力道:“你們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一般人突然碰到這種場面,估計得嚇掉了魂,然而林保卻是歪個腦袋瞅著乾屍嘿嘿笑了起來。
“我真服了你們這些怪物,不吃不喝的,一百多年了,竟然還能活著。”林保在鼻子前扇了扇巴掌,揮散對方嘴裡噴來的惡臭味,手中長矛在對方身上的鐵鏈上劃出叮鈴聲,矛頭最後頂在了對方的心臟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