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與先帝來此進香祈福,認得梁斐芝,似乎也不算是奇怪的事。
“陛下可能不記得了,怡……靜岸師叔帶髮修行時,陛下尚且年幼。”梁斐芝恭順地說道。
“誒?這是不孝吧!陛下真的不知道這所謂的靜岸師叔,論輩分來說,陛下還得管他叫……你們大月氏的皇帝管自己的姥爺叫什麼?”執羽之子忽然插話道。
梁斐芝忍不住無奈地擰了擰眉宇。而康正帝,則是一臉訝然!
“出家之人,空絕塵世。從前種種,四大皆空。自不必提。”靜岸慈眉善目,雙合十地說道。
執羽之子挑了挑眉,說道:“真的嗎?那你為何聽說陛下的血統被人懷疑,坊間還傳聞她與親生父君有了苟且,就跑出來了呢?”
康正帝牙關緊咬,怒目微眯,咬牙切齒地沒有說話。但她心底卻恨恨地道: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的舌頭拔掉!
而梁斐芝卻嚇得渾身冷汗!德太貴君是康正帝的生身父君這事,連她都是從先帝和德太貴君的各種行跡動向之下,暗自揣測的,並未得以確鑿的證實。
先不說這執羽之子如何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又是誰給他的膽子,叫他如此宣之於口的?
靜岸眉宇間,還是有了動容。他低垂眼簾,說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康正帝一臉納悶,她一面恐懼執羽之子怎麼會知道,德太貴君是曲宸萱的生身父親。一面又在探究,執羽之子又是怎麼會知道這靜岸和尚的事情的呢?
靜岸說道:“陛下可知道,陛下的母皇留有一份密詔?”
康正帝心底咯噔一聲,滿腦子的嗡鳴聲,讓她一時間有點難以正常的思考。
而靜岸眼裡的康正帝,卻是從容不迫,面不改色的。
他繼續說道:“陛下的母皇留下了兩份詔書,一份,理應是帝師月落雪,在慶順帝仙逝那日,宣讀的詔書。另一份,是空的。”
康正帝憋了半天的勁,忽然一下子凝固了似的。
啥?使她夜不能寐的擔憂,結果,卻是一份空的密詔?
“但是這份空的密詔,在帝師月落雪,就是空的。而若是用貧僧曾經的母家——特質的藥水塗抹,就能知道里面的玄。”靜岸平靜地說道。
康正帝剛剛鬆懈下來的力,又再度緊繃了起來。
等等……康正帝微微側目,她開始快速地仔細琢磨。
她被太多繁雜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所以精力無法集。以至於,沒有辦法冷靜的去思考。
可是現在仔細的想一下,是執羽之子這個神經病在大雄寶殿裡喧譁,才使人通報靜岸的。
那麼也就是說,靜岸很有可能是擔心她的安危才出現的。以此推斷,他現在提到這份密詔,莫不是可以化解眼下的輿論危的?
“還煩請靜岸師叔隨朕前行,密詔一事,茲事體大。”康正帝恢復了鎮定。
“這是藥水的配方,貧僧就不便再踏入塵世了。”靜岸從袖口掏出一張方子。
康正帝並沒有接,而是嘬著嘴。可執羽之子卻好奇地伸著脖子向方子上瞟。
康正帝狠狠地瞪了執羽之子一眼,才道:“靜岸師叔,按輩分,朕理應叫您一聲皇姥爺。您在後宮待過,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事出無名。言辭毀謗,人成虎。”
“朕若是拿著這方子,即使解開了母皇留下的密詔。怕是也難服眾。朕,初登大寶,根基未穩。覷覦皇位之人,皆是朕的足。若是因這密詔,引起不必要的爭端。虧損的,是大月氏的國本。”
“事關皇室血統,即使是朕拿到這密詔,曉諭天下。也恐引訾毀非議,不足為信。”
“眼下,大月氏與夢瑤之戰才剛告捷。可樓蘭和夢瑤餘黨正欲聯。又屬外患。若是此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