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太貴君眯了眯眼,胸口起伏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他輕輕地搖著頭,說道:“是哀家有失考慮了。設計之人心之歹毒,可見一斑!”
“主子這是關心則亂,慕容修儀待主子頗為孝順,家世背景也算是配得上陛下。主子這是真心心疼慕容修儀的。”竹虛說道。
文德太貴君緩和了一下,見竹虛安排好讓人徹查謠言的事情之後,便對竹虛問道:“你覺得這像是出自哪個宮?”
竹虛雖然被文德太貴君耳濡目染的有了些聰敏,可他畢竟是個奴才的身份,他微微蹙眉地搖搖頭,道:“這……奴才真的就很難猜到了。”
文德太貴君靜靜地抿了口茶,說道:“這人若只是說陛下有什麼意外,哀家另有打算這樣的話,並不足以讓陛下與哀家有嫌隙。因為細細推敲之後,此話漏洞太大。陛下皇長女已出孩提之年,怎麼也輪不到……那孩子的女兒來覷覦這天道大寶。”
“可是這人,心機頗深,竟然還編撰了另外一層意思。若是慕容修儀當真誕下皇女……”文德太貴君眯了眯眼,說道:“散播這個謠言的人,此舉簡直是一石三鳥。”
“這……”竹虛一知半解地問道:“難道是鳳太后?”
文德太貴君眉心又緊了緊,沉穩地說道:“這一次,哀家倒寧願希望是他。”
竹虛不解地看著文德太貴君,文德太貴君進而變得目光銳利地說道:“就怕他又是讓人去散了個毒餌,讓別有用心的人撿上,轉而不小心用成了更大的傷害。他多少年來,總是用這樣的手法,哀家看著都膩了。可這手法卻極好,怎麼查,都算不到他的頭上。”
“那……主子認為,這次是誰咬住了這個毒餌,轉手卻用來害人的呢?莫非是鳳後?”竹虛微微蹙眉。
“你去查吧,不說的,就交代掖庭局的人好生‘伺候’!不管是誰,哀家都要把這人揪出來!哀家要讓所有人明白一個道理:陛下是這後宮裡最不能傷害的人,他們哪怕像柳倢伃和夕寶林那般有**份的扭打在一起,都不能以這種方式,連帶的傷了陛下的心!”
康正帝坐在昭頃殿的榻邊,認真地批閱著奏摺。獨孤染珂忽然從殿外捧著藥碗走了進來。
獨孤染珂看著康正帝恬靜安然的身影,湖藍色的眼底快速地閃過了一絲情緒。
獨孤染珂知道,康正帝自從病過之後,便總是讓人搬了案幾在昭頃殿裡批摺子。
他的心境很奇怪,起初見弟弟蕭燼奮不顧身地用身軀去幫康正帝擋箭。而康正帝震驚之餘,還能十分理智的組織大家退出“假降的鴻門宴”。那時,他以為她的心裡真真的再無半分情意了。
獨孤染珂當時,真的很氣康正帝的冷情和理智。
可是,後來康正帝竟然再度用自己浸泡涼水,不顧渾身傷口的為弟弟退燒降溫。這又叫獨孤染珂心底生出了酸澀的情緒來。
“啊,你來給他喂藥的嗎?朕沒有妨礙你吧?”康正帝說著,便把案几向遠處挪了挪。
獨孤染珂收回了滿心的思緒,一雙湖藍色的眸子毫不避忌地看著康正帝。他聲音清爽地說道:“沒有。”
先前,獨孤染珂和蕭燼,一個身為她的下屬,一個是她相見生厭的“解藥”。沒有對比,獨孤染珂便不覺得看見她,是一件多煎熬的事情。
而如今,獨孤染珂才發現,似乎從蕭燼執意要給她做小爺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感覺到孤單了。
雖然身邊也不乏條件好的女子追求他,也有願意許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可是,他總覺得缺少些什麼。
獨孤染珂看見別人的時候,總是會拿她們和麵前的這個女子做對比。他自己都不懂,這是為什麼?
他一直認為,很可能是因為她是自己唯一的一個女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