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併肩子!報個蔓!溜哪路?什麼價!”
一個五大三粗,面紅臉赤,嘴角下垂,一臉橫肉,眼小聚財,雙手持雙面板斧,靈活的胖子跳了出來。
她這一席話,愣住了康正帝這邊的所有人。
在場的人,這一刻,心理活動是這樣的:
軒轅林楠心道:就這樣的貨色,別說不遠處的樹叢裡埋伏著二三十號了。就是埋伏她這樣的上百個,我都能全部制服,並且衣衫不沾塵。
百里凌風心道:想死吧!敢在我面前劫道?但是,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是必知閣閣主。這樣,不利於妻主的計劃。可是,怎麼辦?妻主聽不懂就跟她們開打,其實也不是好事。
各路有各路的規矩。她定然是不捨得全部殺掉她們的。這樣,就會留下痕跡。萬一有什麼人來打聽,不光是我們一行人的穿衣容貌,甚至連武功路數都打聽差不多的話……不好!這樣不行!那怎麼說呢?讓妻主回答她們我們是必知閣的?可是,萬一樓蘭那邊也有人能聽懂江湖話,那就不好辦了!我還是先秘音告訴妻主吧,她們問的是:朋友,報個姓名,哪裡人,到哪裡去!
執羽之子抿著笑,觀察著所有人臉上的語言。
宇文皓月心道:我手下,可都是懂江湖話的,可是,臭玲兒帶的這幾個人,包括執羽之子,似乎都不簡單。所以,我倒想看看,他們誰先站出來。
而康正帝抬著眉,充滿痞相地掏了掏耳朵,吹掉了指甲縫裡的髒東西,說道:“合子上的朋友,在下足林子萬兒,望合子上的朋友們,罩子放亮點兒,燈籠扯高點兒,我們這是黃草窯子。棵子裡面埋伏著的,不少點兒。併肩子佔錯了壕了。”
康正帝豎起大拇指,指了指右側,比了個三,說道:“鷹抓孫的線上,汪板子紅貨!”
“真的?”劫道的女子眼睛一亮。
康正帝說這一大堆話,大抵上的意思是這樣的:
道上的朋友,我姓楚,希望道上的朋友們,眼睛放亮點,目光放遠一點,我們這一行人,窮成了狗。你們樹叢中埋伏的人那麼多,卻真的是蹲錯了點兒了!隔壁官道上,有三車的銀錢正押運著呢!
“我還騙你不成!我們幾個,是去武林大會尋人,且湊個熱鬧的!我這一路,發了不少畫像單子了!要不你也幫我看看!”康正帝說著便從包裹裡取出來了一張唐越的畫像。
那女子竟也認真地結果了畫像,看了起來。
“哇——這男娃子是你的撒!”女子問道。
康正帝臉色微微有些不悅,說道:“你姐們兒我的男人!”
“哦——”女子一臉失望極了,說道:“那你去尋他吧!幸而俺沒瞅見過!但要瞅見!定然就此易姓改嫁了撒!你這畫還啷個多,這張便送俺撒!”
康正帝扯了扯嘴角,把畫像贈給了那女子指揮,便拱手道別。
沒走多遠,執羽之子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這人蠢便罷了,竟然審美眼光也這麼怪異!”
康正帝冷冷地撇向執羽之子,說道:“你知道許多女人,是不喜歡你這種長相妖孽地男人的!很像娘娘腔!”
只有樓蘭國的人聽懂了什麼叫“娘娘腔”,所以,宇文皓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而百里凌風看著他,更加充滿了防備和怒火。
康正帝則是完全沒有注意這一切,說道:“去查,查清楚她們為什麼落草為寇。”
可她們剛走沒多遠,那女子便又追了上來。
康正帝揮手讓死士們收刀,她才悻悻然地說道:“幸虧剛才沒有劫你的道啊!”
“不知壯士還有何指教?”康正帝拱手問道。
“啊!對!”那女子狠狠地一拍自己的腦袋,嚇得康正帝目瞪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