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淌的渾身淋漓,連青色的道袍都溼膩膩的黏在體表。頭上的毛髮以及鬍鬚更是一縷縷的纏結在一起,末梢處猶在滴答著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液。
瞥眼又見及老道臉上一副萎靡的表情,郎飛心中一酸,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師父……師父!”
“咳……咳,飛兒莫哭,師父還死不了!”老道睜開眼,強顏一笑,道:“適才運氣過度,有些透支罷了,如此緊要時刻,飛兒且莫要做小兒女狀。”
“師父,收手吧……這,這築基丹,不煉也罷!”
老道輕搖了下頭,目光堅定的望著燧火鼎,長嘆道:“飛兒休要再勸,為師主意已決。”
說完,再次強聚真元,又一遍掐起凝練丹氣的手訣。
“怎麼辦!怎麼辦!”郎飛再無法靜心安坐,一個骨碌爬將起來,滿臉焦急的來回踱步。
“若再出言相勸,師父斷然不肯停手!為今之計只有用強……不,不,不,雖是善意,但亦屬欺師,倘因此毀了築基丹,師父必引為終身憾事。這……這到底該怎麼辦?若要相幫,補充真元的靈元丹已然耗盡,而低階藥石又不堪大用。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正在他心中彷徨,坐立難安之際,晃眼瞥及老道兩鬢淌下更加粘稠的汗液,晶晶瑩瑩明若甘露。這小子剎那間兩眼一睜,猛喝道:“有了!有了!”
話罷,兩手往須彌帶中一插,一邊嘟囔著,一邊四方抄揀。
“找到了!”隨著一聲驚呼,郎飛抽手而出時,卻見其手上掐著個翠色的碧玉瓶。
疾步走近老道,這小子兩手捧著碧玉瓶,開口道:“師父,你先停停,但飲了瓶中之物再施術不遲。”
老道微一遲疑,繼而睜開眼,瞥了瞥郎飛手中物,奇道:“飛兒,莫非你還有那靈元丹?”
郎飛搖搖頭,捧著碧玉瓶向老道近前又送了送,開口道:“雖不是靈元丹,卻有過之無不及。”
老道大奇,略緩施術,屈指引過碧玉瓶,彈掉瓶塞,仔細嗅得一嗅,但覺一股沁脾芳香湧入,不禁精神為之一振。
“徒兒,這……這可是那……那蛟骨玉髓?”忖念半天,老道突然想及祿州府發生之事,一時間面露驚容的說道。
“正是!正是!”郎飛點點頭,輕聲道:“師父,此玉髓不僅能補充真元,還可補足您缺失的元氣。”
老道聽說,點點頭不再猶豫,撮口一吸,將那玉髓啄入口中一縷,略作調息,而後繼續返身施術。
“…………”
就這樣,在蛟骨玉髓的幫助下又過一個時辰。早經朝陽,霧散雲又生。時值卯時過半,此時鼎中的紫氣已然所剩無幾,而老道眼前的碧玉瓶也已空空如也。
眼見著七七之數將滿,郎飛神色微有焦慮,一旁提醒道:“師父,時辰已近,若再不塑丹,為時晚矣。”
“唉!”老道輕嘆一聲,回道:“鼎內仍餘一縷紫氣,雖已難成氣候。可畢竟不曾全部融入,這築基丹想必難臻無瑕紫丹之境。”
“師父,豈不聞天道五十,用數四九。大道尚且不全,何況人事?且休要在意,趁早施塑丹手段。”
“罷!罷!罷!”老道長嘆一聲,繼而對郎飛道:“飛兒,待會兒你且助為師一臂之力。”
郎飛聞言一愣,不解道:“師父,塑煉這等上品丹藥,飛兒能以何為助?”
老道淡然一笑,答道:“片刻之後為師要凝神塑丹,不能有半分攪擾。此刻燧火鼎中尚餘一些紫氣,雖已難阻丹成大勢,卻能干擾成丹品質……”
郎飛撓撓頭,不等老道說完,急急切入道:“時辰不多,師父您長話短說,只需告訴飛兒如何行事?”
“還記的為師傳授於你的聚神突否?”見及郎飛點頭,老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