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漆黑的蒼穹輕嘆了口氣,那語氣古樸之中透著滄桑。嘶啞之中還夾帶著一絲疲累,“滄海月明珠有淚。此情可待成追憶……果真好曲……好曲……”
估計此時若有酒,恐怕他也會仰脖一飲而盡。
“再來一曲可好!”乾陽子恍若意猶未盡。
夕雨卻頗有點意興闌珊,但又不好掃了他的興致。
這怪人喜怒無常,要是突然又發起瘋來。她可應付不了!
於是她略一思索,纖指輕輕一拂,悠揚的彈聲再度響起。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
“好一句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曲終了,乾陽子卻沒有像剛才那樣痴痴的回憶了,也許是因為這一次夕雨並沒有用上十分的心思的緣故,她只是隨意的彈了一首曲子,為了應付這怪人而已。
乾陽子卻拍掌叫好。
“好好好!”
夕雨語氣淡淡,“前輩謬讚了。”
她是如何彈的,她自己清楚得很,根本就沒有用上心思。
乾陽子並不傻,夕雨的態度他都看在眼裡,同時他心頭的疑慮更重。
這個女子突兀的出現在這裡,名字又與她一模一樣,最後更為巧合的是,她居然也好音律,也會撫琴。
乾陽子到今天仍然無法忘記,她一襲白衣,素手撫琴的模樣。
那時候的他總愛在她身邊到處溜達,跟著她的日子長了,便對她的琴藝由衷佩服,每次彈完琴,看到他那副呆萌的嘴臉,她都對著他邪邪的勾唇一笑。
“小狼崽,本宮的琴聲如何?”
她雖然為他取名乾陽子,可是,她仍然是習慣喚他小狼崽。
他倔強的把頭甩到一邊,裝出一副不予置評的模樣。
她也不怒,像是慈愛的母親一般撫撫他的頭,又再繼續彈下一曲。
乾陽子心中飛快的閃過一幕又一幕的回憶。
這個女子,難道,她是她的轉世?
可是,他分明記得那妖婦仰天長笑時的那副醜惡嘴臉,“哈哈哈哈哈,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回來,她早就被我的拴天鏈給打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
乾陽子長長的指甲掐進了自己的掌心,深深的陷入肉裡,可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疼。
他猛然抬起頭,雙目直逼視著夕雨,眼神裡的猙擰藏都藏不住。
“說,你到底是誰?!”
夕雨心裡驀的一驚,這傢伙,他又發瘋了嗎?
“哼。”不待她回答,乾陽子冷哼一聲,“你們真以為本尊這些年是死了嗎?居然膽敢戲弄本尊?”
這番話說得沒頭沒腦,夕雨更是聽得一頭霧水,她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攤上了這麼個神經病?淨是說著一些沒頭沒腦的話,根本理解不了啊!
“你給本尊如實招來!”
乾陽子目露陰鷙,一步一步的朝著夕雨走來,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氣勢就加重一分。
“是不是那妖婦派你來的!”
乾陽子目光森寒,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那種如同煉獄般的陰寒狠戾讓夕雨心中巨震:這個人,活得一點生氣也沒有,像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殭屍一般,冷得滲人。
“給本尊說個明白!”
夕雨大吃一驚,心內卻漸漸有點明白過來。
他以為她是別人派來的奸細,故意靠近他,故意試探他,也許�